總的來說和上次的六號也沒什么區別。
前半輩子混的如何慘,快餓死了。
然后看見殯尸司招人,但只要殘疾的,一狠心就把自己腿砸折了,得了機會。
然后,還沒干兩個月,出事,死了。
林壽對這些并不關心。
縫的尸體多了,看的人生多了,不過百年蠅營狗茍,早晚都是過眼云煙。
他更關心的是這二十號縫尸人,離奇死亡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
走馬燈來到了那天晚上。
秋斬之后,刑場砍頭的尸體被送到了縫尸鋪里,二十號鋪送來的是那個盜墓賊。
二十號縫尸人的身影在鋪子里忙活,面上發醺,精神萎靡,是白日里喝了酒。
三炷香點上。
縫尸人坐等了片刻,感覺身體困乏,想要盡快縫完尸體睡覺。
看了眼那三炷香,已經燒過半。
三根一般兒齊,穩的很。
縫尸人覺著無事,干脆沒等香全燒完,已經開始動手縫尸。
脖子和頭顱間穿針引線,開始的時候一直無事,但待到尸體縫了多一半。
還剩五個針腳,便可縫完時。
外邊突然嗚的刮起一陣大風!
哐當!縫尸鋪的大門被吹開!外面這細雨可就飄了進來,昏暗中蠟燭火一陣明滅閃爍,差點就給熄滅了。
醉醺的縫尸人直皺眉頭,心說記得好像插上門梢了,多大的風啊怎么能給吹開呢。
但這回頭一看,卻是看見了擺在尸體頭前的那三炷香。
按縫尸人的規矩,這香得看著它穩穩當當的燒完了,才確定沒事了,再去縫尸體。
可偏巧今天這縫尸人喝醉了乏的慌,想早點完活兒睡覺,就沒等這香燒完。
老話講常言道,這世間巧合,興可升官發財,廢可傷人性命。
這世間總有趕巧合的事兒。
從來沒買過彩票,今天買煙找不開錢人說來張彩票抵吧,買了,十幾個數當當當全中,幾千萬塊錢砸腦袋上,這叫巧到興可升官發財。
火車開幾十年了,從來沒出過事,今天你來了站鐵軌旁邊五百米開外,火車出軌,旁邊擠了好幾千人全沒事,哐,單把你撞死了,這叫巧到廢可傷人性命。
今夜這二十號縫尸人就是如此。
偏他喝了酒,偏他沒等香燒完,偏他碰上了這具盜墓賊的尸體。
尸體脖子連腦袋,眼看就差五個針腳。
風把門吹開了,縫尸人轉頭看見尸體前頭兒沒燒完的三炷香,兩根短,一根長。
兩短一長!
縫尸人的酒,騰的一下就醒了。
哎呀!這香!
縫尸人一拍大腿,一咬后槽牙,自覺著就要不好,怕不是有大禍要臨頭。
正急的六神無主,左右顧盼,看見了那被大風吹開的門,心說:我啊……跑吧!
縫尸人皆是天殘地缺,這瘸了一條腿的老瘸子,這時怕的是拐杖都要不得了,抬起屁股撩腿就要逃命去了。
但卻感覺手腕有勁一帶,人像被拿住了一樣,跑不脫了。
老瘸子扭頭一看,喝!
尸體那手,正抓著他手腕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