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盤上只準備了聞人霄一人的餐飯,祝婪仙上過當后再也沒吃過他們做的吃食,只有到了驛站或城鎮歇息時,才會在店家那里吃上幾口熱乎又香噴噴的飯菜。
馮文山在木桌上擺好飯,例行公事一般扭頭問祝婪仙:“祝大人還是什么都不吃嗎?”
祝婪仙探頭瞅了一眼棕紅色的“肉湯”和燒得爛糊的青菜后,立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我不餓。”
“可是,不吃東西身體挺不住啊,多多少少吃兩口吧。在上個驛站見大人你愛吃白饅頭,我還特意留了兩個白饅頭呢,一會熱一熱給大人送來唄。”馮文山苦口婆心。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是跟祝婪仙對話,馮文山總愛在句末加上一堆語氣詞。
放久的白饅頭跟剛出鍋的白饅頭完全是兩個品種好嗎?祝婪仙滿臉寫著拒絕,她如往常一樣拍了拍腰間的錦囊,示意馮文山自己有儲備糧:“我有桂花糕,一會吃它,不會餓著自己的。”
馮文山還想再勸幾句天天吃糕點對身體不好,容易發胖之類祝婪仙已經聽膩的話,為了避免說教,她勾勾手指:“馮文山,過來點,我跟你說句話。”
馬車里安靜了一瞬,馮文山悄悄瞥了聞人霄一眼,見他沒有反應才敢把耳朵湊到祝婪仙嘴邊。
祝婪仙清清嗓子:“美女的事你少管,好嗎?”雖然是個疑問句,馮文山一點也沒聽出語氣里有商量的余地,他撇撇嘴咕噥了一句不識好人心。
聞人霄放下了筷子,這么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用完午膳,馮文山后背一涼。
祝婪仙聽不懂歇后語,聞人霄卻不會放任馮文山欺負她:“馮文山,你剛剛說了什么?”
“錯了錯了,小的是狗。”馮文山立馬雙手合十逃離馬車,生怕跑慢了就被扣在馬車里痛失吃午飯的機會。
用完午膳,馮文山又來把餐盤收走。與往日不同的是,聞人霄沒再把賬本拿出來,反而靠在靠枕上閉目養神。
聞人霄這會穿的是一套姜黃色的常服,額上綁了個同色發帶,他似乎知道祝婪仙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婪仙,我答應過你……”
四面響起的號角聲打斷了他的話,馬匹因號角聲受了驚,帶著馬車猛然一個顛簸,祝婪仙下意識撲到聞人霄身邊抬手護住他的頭,以防他被撞傷。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的她高聲驚呼:“馮文山!”
車廂外一片嘈雜,馮文山輕輕叩了叩車窗:“有敵襲,二位大人千萬不要下馬車。”
祝婪仙扶著聞人霄坐直,雖然馮文山說了不能下馬車,但是她實在無法忽視馬車周遭的金戈聲。
在聞人霄的許可下,祝婪仙掀起車簾,將車簾掛在一旁的金鉤上。聽到動靜,一旁舉著刀守衛馬車的馮文山傻了眼:“祝大人,你好叛逆哦。”
非常叛逆的祝婪仙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不去幫忙,傻站在這干什么?”
“我要保護二位大人啊。”馮文山十分委屈,他身為聞人霄的貼身侍衛,不在這里還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