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報紙上說的,只要提供線索就能給兩百塊錢,是不是真的?”
巡捕房里,一個衣衫襤褸、一身汗味的中年男人正拿著報紙,在李晴初辦公桌邊小心翼翼得問著。
“這位師傅,您看清楚了,這報紙上寫著的是‘有用線索’,您要是瞎提供線索,耽誤了巡捕房辦案,可不僅沒有錢拿還得追究您的責任!”李晴初解釋道。
也不是李晴初想用這種態度跟報案人說活,實在是這幾天來提供線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可沒一條線索是有用的。而且還有不少是假消息,浪費了巡捕房大量的人力物力。黑虎幫人傻錢多,報紙上登一句“提供線索者無論線索大小,給兩百塊錢”是很簡單,可到了他們巡捕房這邊就難了,得一條條得篩選線索、核實線索,結果還都是沒用的。李晴初作為王勇案件的接待員,有多不耐煩可想而知。
“你這姑娘怎么說話呢?我活了大半輩子還能編個瞎話騙你?”
李晴初:還真能!她又不是沒碰到過。
李晴初拿起筆記本,問道:“那您要提供什么線索啊?”
中年男人身體靠近李晴初,故作神秘得說道:“這個案子不是第一次了,十四年前就發生過一次,開膛破肚,死得極慘。”
“你是說十四年前?”聽到這個敏感詞,郗愉趕緊湊過來問道。
“對!就是十四年前,有個姓周的參謀。”
事情似乎聯系上了,郗愉克制住心里的激動,問道:“你說的不會是云大帥的參謀吧周忠吧?”
“沒錯,你知道?這周家的舊宅就是如今云大帥四姨太的那個宅子。當年這件事被云家壓了下來,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周參謀死了,卻極少有人知道會是被人開膛破肚這么慘。”
“你能跟我仔細說說嗎?”郗愉給中年人泡了杯茶,塞了他兩百塊錢。
此時的郗愉正沉浸在找到線索的激動和興奮當中,并沒有發現一開始接待中年人的李晴初,此時正呆愣在原地。
“您貴姓?”郗愉問道。
“免貴姓錢,錢三。”
“你是怎么知道周家的那件事的?”郗愉低聲問道。
錢三道:“我以前在云家軍當兵,正好給周參謀當副官,這周參謀的尸體還是我找人縫合的呢!”
“還有呢?”郗愉問道。
似乎看出了郗愉的急切,錢三做了個數錢的動作,說道:“還有的,我也不太記得了。”
貪心不足。
“我呢,一個小巡捕,就這么點錢了。但你若是能把事情都告訴我,幫我們把案子破了,我倒是可以幫你跟王家申請。你知道的,王家這種人家,幾千幾萬塊錢不過是買個車牌的事情。
倒不是舍不得這點錢,郗愉是怕讓錢三嘗到甜頭之后,真假消息一起給,給點錢給個消息,這樣就沒完沒了了。
錢三打量了郗愉一番,說道:“你一個女孩子能當巡捕,家里應該有不少錢吧!”
得,巡捕房招人黑果然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郗愉無奈說道:“可我家里也沒人教我,要倒貼錢工作呀。你就說你告不告訴我吧,不說你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