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愉冷哼了一聲道:“我從未做錯過什么,又能有什么愧?蘇兄,實在是抱歉,我肚子有些不適,先去趟茅房,你們先吃。”
說罷,郗愉頭也不回,飛快得沖向了茅房。她必須立刻跟第一指揮官匯報這件事,若是到時候第一指揮官真被蝴蝶掉了,那等著她的結果恐怕比死還慘。
郗愉一走,周恩便如主人一般招呼蘇應玉坐下,還親自給蘇應玉倒了杯酒。“吃吧,別客氣,這郗公子點的倒都是蘇兄喜歡的菜,別浪費了。”
蘇應玉被周恩的自然熟搞得一頭霧水,猶豫再三,開口道:“周賢弟,我先前不知你和郗賢弟有矛盾,若早知如此,為兄定然不會引薦你們相見的。不如這次……下次,為兄再請你吃酒。”
周恩知道蘇應玉是怕等郗愉從茅房回來,自己又和郗愉鬧起來。便笑了笑,安撫道:“蘇兄不必擔心,你沒聽到方才她是讓‘我們’先吃嗎?可見他是不介意我留下一起吃酒的,若是她去完茅房見不得我,我怕她反倒要擔憂了。”
蘇應玉見周恩如此信誓旦旦,也不好繼續說什么了。只是這讓他更為好奇郗愉和周恩之間的關系,他們兩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才會形成這種相互厭惡卻彼此了解的關系。
而在另一邊的茅房里,郗愉緊急呼叫了第一指揮官。
這時候,第一指揮官剛去總部開完會回來,臉上遮不住得疲態。她接起郗愉的視頻,一看到郗愉是在茅房里給他發的通話申請,便知道可能是出事了。
“發生什么事了?”第一指揮官掩去疲態,正色道。
“時空旅行者的人也來到這個時空,我不知道他們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目的。”郗愉面色沉重得匯報著。
第一指揮官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不要急,先靜觀其變。我確定,我給你的任務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絕無泄露的可能,所以他們來那個時空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我。如果真的是為了我,直接殺了我曾祖父或曾祖母便好了,根本不需要折騰。我聽說時空旅行者組織自成立以來一直在招兵買馬,更研制出了能讓普通穿越者承受往來不同時空壓力的藥劑,我估計這一次他們是為了那個時空bug而來。你盯緊些便是,若是分身乏術也不必太將他們放在心里,任務最重要。”
郗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那我這里先靜觀其變,看看那人是什么目的。”
郗愉回去的時候,看到蘇應玉和周恩已經在吃起來了,她果然沒有在意周恩的存在,而是仿佛方才的針鋒相對從未存在過一般,對兩人說道:“實在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周恩見郗愉一回來這態度,就知道她去茅廁干了些什么,便諷刺道:“郗兄這茅廁上的時間倒是夠久的,不知道還以為郗兄這上個茅廁都得手把手讓人教呢。“
“不敢和周兄比。”
蘇應玉待在一邊,見兩人唇槍舌劍,也不敢說話,只默默得喝酒,就怕眼前的戰局會牽累到自己。他最怕的是讀書人吵架,街邊的潑婦吵架,各種污言穢語都用了,該結束也都會結束,但讀書人不會,一吵起來不弄得天崩地裂,一方遺臭萬年是不會結束。
郗愉和周恩吵了幾句,眼光撇過被遺忘了很久的蘇應玉,才終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便拱了拱手,對蘇應玉說道:“真是讓蘇兄見笑了,我和周兄這矛盾也許多年了,見了面總忍不住嗆幾句,倒是忘了今日約蘇兄相見,是為了品鑒蘇兄的文章的。”
“不礙事不礙事,今日見兩位賢弟唇槍舌劍的樣子,倒是讓為兄有些羨慕。”才怪。
蘇應玉拿出自己所作的文章,說道:“這是為兄以上屆科舉策論的題目所作之文章,還望兩位賢弟能提些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