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打了個哈欠,丘懷信一想到湛非魚這會在馬車里呼呼大睡,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之前看湛非魚世故的像是官場的老狐貍,可這會一看這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這么危險的境地都能睡著,還真是沒心沒肺的傻大妞。
“石松,你說湛非魚就一點不擔心”丘懷信開口,之前父親和大哥再三叮囑自己要注意安全,更是讓袁大哥帶著親衛隊過來了,湛非魚可是得罪了佘指揮。
丘懷信透過馬車簾子看向外面,不時有身著甲胄的兵卒匆匆而過,手中的兵器都染著鮮血,佘指揮很有可能會趁亂對湛非魚下殺手,禁龍衛再厲害可人數有限,佘指揮至少能調動數萬兵馬,他真要下死手,湛非魚難逃一死。
身為丘懷信的貼身死士,石松護著他突圍的時候手臂上挨了一刀,好在有驚無險,他這會正在想是誰要殺三公子。
丘大人的親衛里出了叛徒,如今留在這里被三司的人看守著也好過冒險回到丘府,待明日回去更安全。
“湛姑娘無需搶奪信物。”石松回了一句,就好比自家公子也只是來走個過場,那些東西被誰搶走了都和公子無關。
湛姑娘這里也是如此,信物最終是屬于朝廷的,禁龍衛代表的就是圣上,在石松看來湛非魚根本不需要淌這一趟渾水,所以才能睡得著。
丘懷信搖搖頭,他瞇著眼也想睡,可脖子處隱約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偷襲自己的親衛,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命,亂七八糟的一想真的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天色微亮,破曉的光線不足以照亮四周,但地上干涸的血跡卻是清晰可見,還有散落在四周的兵器,無一不昭示昨夜是一場兇險異常的戰斗。
忙碌了一夜,不說黔中衛所和指揮司的這些將士累的夠嗆,就是坐鎮現場的丘大人他們也都雙眼充斥著血絲,好在之前部署的好,沒有一個人逃出去了。
“防止有人將東西藏在他處”丘大人沉聲下達著命令,讓三司的人六人成一隊,以和盛軒為中心,開始一寸一寸的搜查,直到把丟失的十八件東西找回來為止。
馬車里,何暖在發現前面的燈籠和火堆都熄滅后,第一時間就下了馬車,和禁龍衛的同伴結成一個保護圈,把馬車牢牢的護在中間。
至于不遠處看守馬車的這些指揮司兵卒,何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若是老太爺的人趁此機會偷襲,丘大人那邊必定會支援,真正的危險只怕還未出現。
各方勢力的精銳突破了黔中衛所的包圍逃了出去,佘指揮聽到前面的戰況,暴怒的一拍桌子,“都是些酒囊飯袋之輩”
“佘指揮消消氣,屬下立刻就帶人去把逃走的人抓捕歸案。”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殷同知邪魅一笑,狹長的鳳眼向著四周看了看,“兒郎們,動手”
“是”氣貫長虹的回答聲響起,隨著殷同知的一聲令下,二十多道身影立刻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面飛掠而去。
這些人逃出了黔中衛所的包圍,但是想要帶著東西離開這條街卻沒那么容易,外面不說是天羅地網也差不離。
冷眼看著殷翎帶著親信四散的追了出去,佘指揮眼神沉了沉,“大人,我去前面看看。”
“佘指揮使自便。”丘大人點了點頭,雖說他在品級上高了一級,但真論起來佘指揮手握兵權,丘大人能指揮的只有黔中道各個府衙的府兵還有捕快、衙役。
也是丘家自祖上就扎根在黔中道,各大家族基本都以丘家馬首是瞻,否則以佘指揮強勢狠辣的行事作風,丘大人早就被他架空了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