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丘大熱公務繁忙,再者丘大人乃是黔中道的布政使,即便是丘家族人也不敢因為這一點小道消息去耽擱丘大人的時間,所以族中的女眷紛紛登門向丘大人打探消息,也順帶的打趣著弱冠之后還沒有成家的丘懷信。
“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而已。”丘懷信無奈一笑,顧家五姑娘他是高攀不起,再者一想到可能是吳家暗中謀害自己,丘懷信對世家出身的女子都要生出陰影了。
齊大非偶,自己不過是個白身,也沒有多少上進之心,若娶了顧氏五姑娘,日后只怕也得跟珪璋他們一樣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了。
丘懷信前面二十來年過的瀟灑不羈,他可不想后半輩子卻苦熬著,要讀書科舉,出仕后還得在府衙熬資歷,即便有家族的人脈資源,但想要在知天命的年歲成為四品官都有些艱難。
丘懷信只要這么一想,心底偶爾冒出的一點野心和欲望瞬間就灰飛煙滅了,他還是娶個家世普通一點的妻子,夫婦倆過著小富即安的日子便可,日后有大哥二哥看護著,丘懷信感覺自己這輩子就差不多了。
“爹,堂爺爺已經好了。”就在此時,一道矮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估計膽子有些小,小姑娘一手扶著門框,只敢從外面探頭進來,“爹,堂爺爺已經好了。”
丘懷信抬眼一看卻是個半大小姑娘,乍一看個頭和湛非魚差不多,梳著雙丫髻稚氣模樣,只是有些瘦,面色是體弱的蒼白,說話的聲音也是細細弱弱的。
“這是昌林兄的千金。”焦濂玉對著小姑娘招招手。
估計他來過幾次,還給小姑娘送過衣裳,所以見到焦濂玉,小姑娘害羞的笑了起來,這才進了屋,略顯拘謹的給焦濂玉服身行禮。
“安安過來拜見幾位世叔。”齊昌林起身走了過去,順帶著讓小名為安安的女兒給大家認識。
除了焦濂玉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小姑娘,丘懷信他們受了禮也紛紛給了見面禮,雖說都是些小玩意,可依舊讓小小姑娘喜悅的露出笑來。
尤其是丘懷信給的是一個白玉雕刻的小兔子,小小的手把件貴在雕工精妙,尤其是眼睛處竟然是兩處紅沁,這讓白玉小兔子惟妙惟肖的就跟真的一般。
丘懷信突然想起湛非魚當日來丘府拜訪,因為是丘大人親自在書房待客,丘懷信直接把湛非魚當成了同輩人。
此刻看著對白玉兔子愛不釋手的安安,丘懷信這才想起自己當日的失禮,湛非魚即便有功名在身也只是個半大小姑娘。
齊堂伯的菜做的的確不錯,尤其是山里采摘的干菌菇還有那些曬干的野菜,這會做成了菜肴吃的便是一個鮮字。
“這桃花釀也是我堂伯自己釀造的。”齊昌林舉杯,幾人也跟著舉起杯子,菜不錯,酒更好,再加上聚集在一起的是志同道合的摯交好友,席間的氣氛更為熱烈,也不自覺的多喝了好幾杯。
石松身為下人一直都沒有進屋子,好在齊家雖然清貧不過屋子卻大,足足有七間房,這會石松就是跟著齊昌林的堂伯還有丘懷信他們的隨從一起吃的飯。
至于齊娘子和一雙兒女只是在灶房草草對付了一頓,然后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了臥房,不想打擾了齊昌林他們小聚。
“幾位我家公子似乎醉了,我去看看。”石松耳尖的聽出一墻之隔的堂屋里丘懷信似乎喝醉了,此刻急忙放下碗筷站起身來。
除了齊堂伯在座的都是下人,自然都是以主子為主,石松的離開并沒有顯得失禮,幾人此時也都豎起耳朵聽著動靜,若是自家主子喝多了,他們也得過去伺候著,不能讓主子丟了臉,否則日后出仕為官說不定就是一樁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