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王妃看來殷承業的正妻畢竟要出身顯赫,不是簪纓世族,也必須是官宦門第、書香之家,黔中道丘家,江南道陳家,又或者是中關道孔家,南陵府顧氏
也只有這些百年世族培養出來的嫡女才有資格嫁給殷承業,日后撐起瑞王府,可讓瑞王妃失望的是,這幾年除了南陵顧氏的五小姐曾來過京城,可惜還不等瑞王妃打探一下情況,顧五小姐就被殷無衍給嚇病了。
之后又有消息傳來,圣上有意把顧五小姐指婚給黔中道丘布政使的紈绔小兒子丘懷信,最后顧五姑娘壞了名聲,親事也不了了之,如今好幾年的時間過去了,估計早就草草成親嫁人了。
“聽說尤小姐性子溫順,側室倒也當得。”閔妃認同的點點頭,好似真的沒發現瑞王妃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武安侯在軍中的人脈還有侯府偌大的家財。
說難聽一點這就是吃絕戶,否則眼高于頂的瑞王妃會給自己疼愛的兒子娶一個庶女即便是暖床丫頭估計都嫌棄對方身份卑賤。
“不知娘娘可愿意成人之美”瑞王妃笑著說明了來意,她本來打算把湛非魚送去武安侯府,算是一個示好。
可惜如今湛非魚人在禁龍衛,再加上這年前年后的不少人家都在打聽尤琪的情況,都是有意結親的,雖說殷承業身份最為尊貴,乃是瑞王的小兒子,但尤琪若是嫁進來卻是側室。
但其他家族卻是不同,尤琪一進門就是正妻,日后的當家夫人,而且這些家族在京城也能算是中等世家,但凡尤琪自己能選擇,她必定不會去當殷承業的側室。
一旁伺候的宮女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一皺,瑞王妃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娘娘即便是妃位,但結親是兩姓之好,總要講究個你情我愿,尤其對方還是武安侯府,娘娘總不能強壓著武安侯答應婚事。
閔妃能在宮中榮寵多年,這養氣功夫自然是到家了,神色半點不變,半闔著眼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可能性。
“文淑,你也知道武安侯不久前才白發人送黑發,這親事若是武安侯應下了倒也便宜行事。”閔妃話音頓了頓,臉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若是和侯夫人來說,她必定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武安侯是外男,閔妃深居后宮,自然不可能和武安侯面談,若是讓閔家出面,難免有后宮干政的嫌疑。
最方便的則是閔妃召見侯夫人杜氏,但尤琪是庶女,杜氏才死了兒子,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庶女高嫁,杜氏會答應著親事才怪,估計是恨不能讓尤琪青燈古佛給尤霸王這個兄長祈福一輩子。
瑞王妃面色刷的一下陰沉下來,不高興的把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好在也顧慮著閔妃的身份,否則這茶杯估計就砸地上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親事終究要侯夫人答應才好。”閔妃抬手讓宮女退了出去,溫聲開口勸道“侯夫人也許不愿意庶女高嫁,但比起其他家,承業已經是最好的選擇,雖說是側室,日后會被正室壓一頭,但畢竟承業還未娶妻,側室先進門也算是占了優勢。”
瑞王妃一開始還不高興聽閔妃的廢話,可聽著聽著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隨即急匆匆的告辭就出了宮。
“瑞王妃還敢在長春宮撒野,也不看看除了王妃這個虛名她還有什么。”大宮女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不滿的嘀咕,若不是娘娘性子好,就瑞王妃這摔杯子的動作就能治她個不敬的罪名。
又重新站在窗戶邊繼續修剪梅枝,閔妃頭也不抬的笑著道“她在禁龍衛碰了壁,只能來我這里求援,可惜啊,親生兒子被推的遠遠的,把一個庶子當成眼珠子疼愛。”
瑞王妃沒腦子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她處處為殷承業這個小兒子謀算,也不怕日后他知道自己生母就死在瑞王妃手里,到時別說母慈子孝了,殷承業能放棄殺母之仇就謝天謝地了。
大宮女把托盤遞給了身后的小宮女,又擦了擦手這才走到窗戶邊,壓低了嗓音“娘娘,公主的心思還在寧家大公子身上,剛剛讓小葫蘆去打聽明兒當值的侍衛頭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