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乃八音。曰平上,曰去入。此四聲,宜調協……大哥,我會背。”湛二郎熟練的背完了這一段。
不同于湛大郎的眼高于頂和急躁性子,也不像湛三郎被慣的性子野又頑皮,湛二郎淳樸本分,記性好,也聰明,這三天背誦的進度已然超過開小灶的三郎。
見大堂哥無視了二堂哥,湛非魚對著二郎笑了起來,接著背誦:“高曾祖,父而身……兄則友,弟則恭。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此十義,人所同。當師敘,勿違背……”
“行了,你們自己背,我要完成林夫子布置的作業了。”湛大郎陰沉沉的看了一眼湛非魚和湛二郎,轉身往書房走了去,臉上的嫉妒之色都掩飾不住,自己若是有這樣的好記性就不用怕林夫子抽背了。
廚房里,湛家三個兒媳婦都在灶頭熱火朝天的忙著,耳朵卻都豎著聽外面的背誦聲。
小姚氏維系不住一貫的虛偽假善,黑著臉將一截木柴塞到了灶膛里,恨不能沖出去將跑走的小兒子給揪回來打一頓。
馬氏放下菜刀,把切好的紅薯藤放到放到盆里,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小姚氏,故意提高嗓音夸道:“大嫂,小魚記性真好,不過我家二郎也不差”
灶膛里火燒的旺,再炒一會就要焦鍋了,李氏快速的翻炒了幾下把青椒盛到了盤子里,笑著接了一句,“小魚說話早、記事早。”
“是啊,我看這一次比試肯定是小魚贏。”小姚氏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陰沉沉的眼神里壓著嘲諷,再聰明也不是個帶把的!
湛家還有兩個孫子在,怎么著也輪不到丫頭片子去私塾!湛非魚這死丫頭贏了也沒用!
小姚氏這么一想,憋悶的胸口松緩了幾分,可一想到不成器的小兒子,又拉長了老臉。
馬氏之前被湛老三提點過了,自家二郎比三郎強多了,小魚又是個丫頭,最后去私塾的肯定是二郎。
這么一想,馬氏頓時來了精神,將菜刀剁的咚咚響,“大嫂,你歇一下,剩下的我來做。”
“不用,也就剩一個菜了。”想到馬氏那豬都不吃的廚藝,李氏動作麻利的洗了鍋,不打算讓她糟蹋食物。
農忙過了,田里沒什么活計,湛老頭在家里休息,湛老三一大早就溜出去玩了,中午都沒回來吃飯,也就湛老大任勞任怨的在田里忙到太陽落山,兄弟三人在大門口遇到了。
“老三,你又跑到哪里混去了,不知道去田里給大哥搭把手嗎?”從牛車上下來的湛老二端著兄長的架子教訓了湛老三幾句。
性子頑劣的湛老三厚臉皮的笑著,“地里也沒什么活,大哥一個人夠了。”話一丟人好似野猴般竄進了院子。
湛老二轉頭看向湛老大,態度恭敬而關切,“大哥,你別慣著老三,該罵的時候就該罵,二郎都到了讀書的年紀了,他這當爹的還跟沒長大的毛頭小子一樣。”
“沒事,我干得過來。”湛老大不在意的開口,但老二這個弟弟關心自己,湛老大心里也高興,只是臉上一貫冷硬,看不出什么情緒變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