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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老族長低聲和幾個族老商量,“曾家那邊還要派人去說一聲,雖然把湛老二除族了,只怕曾家不一定會滿意。”
雖說除族和官府的流放也差不離了,但湛老二差一點害的曾夫人一尸兩命,這可是血海深仇!
“難道要把湛老二送官?”有族老遲疑的道,若是衙門給判了刑,想必曾家也無話可說。
村正連忙打斷了,“這不行,小魚要科舉,林夫子說了最遲后年小魚就能參加縣試。”林夫子雖不曾曾與湛氏一族的事,但他對湛非魚的看重和維護就表明了立場。
老族長一聲長嘆,“湛老二是小魚的親二叔,他要是被判了刑,小魚就別指望科舉了。”
也基于這一點考慮,只能私下里處理湛老二,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曾家不滿意。
“不如讓林夫子幫忙走一趟?”有族老忍不住的提議,林夫子是秀才,說話也是有分量的,至少比他們這些泥腿子強。
“馬捕快和老二私交不錯,他對小魚也是贊賞有加,再讓馬捕頭一起?”
看著頭發花白的老族長們如此憂心,湛非魚記下這份恩情,“太爺爺,不用麻煩夫子和馬捕快,我和村正爺爺一起去曾家就行了,之前我已經和曾管家說好了,曾家不會為難我們的。”
昨天湛非魚和曾管家在堂屋里單獨說話的,說了什么大家都不知曉,但看湛非魚這沉穩鎮定的模樣,想必是有十成的把握。
斟酌一番后,老族長笑著點了點頭,“也好,你們先去探探曾家的態度,若是不行我們再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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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家,西廂房。
“閉嘴,還不去打點熱水過來給老二擦洗,傷口都裂開了。”湛老太罵了小姚氏后,心疼的看著趴床上的湛老二,“娘給你下碗面吃。”
“娘,你和爹也去吃一點。”湛老二嘶啞著嗓音開口,剛一動就扯到后背的傷口,痛的嘶了一聲,卻依舊強忍著痛意催促二老去吃飯。
湛老頭和湛老太又是欣慰又是難受,昨晚上就沒吃,一大早又去祠堂了,到現在是又困又餓,可除了老二誰惦記著他們。
“大哥,你也去吃。”見小姚氏端著熱水進來了,湛老二又催了一句。
“行了,讓你媳婦照顧你。”湛老太點了點頭,警告的看了一眼小姚氏,這才快步往門外走,親自去灶房給湛老二煮點面。
等人都走了,小姚氏栓上門,急吼吼的開口:“當家的,要不我去村正家鬧騰,我吊死在他家大門口,我看誰敢將你除族!”
湛老二責備的看著小姚氏,握住了她的手,“你別亂來,傷到自己怎么辦?你忘了石牛村那老婆子了?”
當年那老婆子就是假裝上吊,結果一不小心吊死了自己,后來除非是真尋死,十里八鄉的都沒人敢假上吊。
被關心的小姚氏羞澀的笑了起來,回握住了湛老二的手。
可一想到湛老二被除族了,小姚氏表情頓時轉為了猙獰,“都是那死丫頭害的,早知道我就是把家里鬧翻天了,也不讓她去私塾!”
湛老二何嘗不恨,他現在恨不能把湛非魚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