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小短腿咚咚跑了過來,腳步站定,脆聲道謝,“大哥哥,今天多謝了。”
從曾家出來了,殷無衍先行離開了,湛非魚還想著該怎么把東西交給他。
重光瞄到她手中的華嚴經,不由打趣道:“呦,胖丫頭,你不讀四書改讀佛經了,這要是出家?”
“大哥哥,我有東西給你。”直接將經書塞到重光手里,湛非魚從側背的書包里拿出細口瓶來。
殷無衍接過瓶子晃了一下,輕微的水聲讓他也詫異了幾分,她竟然把茶水帶出來了。
“胖丫頭,你這謝禮也太寒酸了。”重光嫌棄的看著這青釉繪荷花圖的細口花瓶,隨便一家瓷器鋪子就能買到,不超過一兩銀子。
殷無衍把瓶子也塞到重光手中,邁步往前走,一邊開口道:“在曾家可發現有何異常?”
買糖葫蘆這里有也就糊弄一下村正和林夫子他們,殷無衍不會相信,而曾玉泉若是見茶杯里的茶水消失了,他也同樣不會信。
“我避開人偷偷去了曾家那個百草園。”湛非魚最滿意的就是這點,自己只說去,而他不會追根問底的詢問是怎么去的。
殷無衍幽冷的目光掃了一眼湛非魚,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大哥哥。”湛非魚抬頭看向身側的殷無衍,夕陽的余暉落在她胖臉上,眼神清透的似乎一切的污穢和骯臟都入不了這雙眼,“大哥哥一直沒說禁龍衛為什么緝捕侯飛,我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辦法能操控人。”
殷無衍腳步未停,倒是落在后面的重光震驚的啊了一聲,左腳絆倒了右腳,一個踉蹌,差一點摔了手里的細口花瓶。
湛非魚怒視著重光,“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從曾家偷出來的!”
殷無衍同樣是一記冷眼掃了過來,身為訓練有素的禁龍衛,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等回京之后還得重新訓練!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重光心虛的笑著,胖丫頭這瞪圓的雙眼沒什么殺傷力,關鍵是自家七爺也動怒了。
“半年前,京城連續發生了五起兇案,中書省右司郎中姜懷明被家中歌姬刺殺,吏部員外郎王培死于小妾之手……”殷無衍所屬的禁龍衛負責調查此案,畢竟被殺的都是五品官員,而且兇手都是各府的侍妾、歌姬、丫鬟。
湛非魚點了點頭,“這五個兇手都來自同一處。”
“是,禁龍衛調查后發現她們有來自牙行,有的是江南采買的,也有賣身為奴,但最終卻查到一家賭坊,而賭坊則和玉面郎君侯飛有關。”殷無衍警覺到了不對勁后,將消息壓了下來,命令禁龍衛潛入各個府中調查,果真有發現還有很多丫鬟、侍妾和賭坊有關。
只可惜玉面郎君侯飛擅長偽裝,在禁龍衛緝捕之前就逃離了京城,之后似魚入大海,蹤跡難尋。
抓不到侯飛就抓不到他背后的勢力,只可惜殷無衍慢了一步,侯飛死于了湛非魚手中,這線索也徹底斷了。
禁龍衛將上泗縣查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找到和侯飛有關的線索,無從判斷他是隨機選擇上泗縣躲避,還是和幕后勢力有牽扯。
湛非魚聽明白了,也沒有絲毫隱瞞自己在曾家的發現,“曾家百草園內負責打理花草的丫鬟神色呆滯,看管她們的花媽媽發號施令,她們就似沒有魂魄的木偶人一般去執行。”
“那五個兇手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死士!”重光接了一句,案發后,五個兇手都自殺了,而且死之前沒有任何動搖、掙扎,只有訓練多年的暗衛死士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