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是湛非魚已經八歲了,留宿在外對名聲不好。
余光一掃,見王琳瑯面色有異,湛非魚疑惑了一下,其實師兄性子溫和,王琳瑯若是強勢一點,師兄還是會喝藥的。
她難道有意為之,等師兄和夫子都病倒了,王琳瑯就可以趁機表現?而且師母過世了,王琳瑯若真的使點手段,這婚事說不定能成。
湛非魚斂下思緒,“師兄,夫子呢?”
“爹在后院,勞煩季大夫了。”林修遠再次拱手道謝,領著季大夫和湛非魚往后院走了去。
王琳瑯眼底有慌亂快速閃過,之后又是怨恨,惱怒湛非魚的多管閑事。
不過轉念一想,王琳瑯又放下心跟了上去,這都過去三四天了,眼前這個斷了一條胳膊的大夫再厲害又能查出什么來。
林夫子在后院和俞家村的村正、族長商量墓地的事。
當年林夫子的祖父母逃難到了這里,之后定居下來,林家三代單傳,他父母早逝,因此在俞家村,林夫子沒有宗族和長輩,林夫人的棺槨只能葬在村子后面的墳山上。
“我們先告辭了,夫子說的老朽心里有數。”族老見季大夫來了,只當是林夫子的朋友,和村正就先離開了。
知道了季大夫的身份,林夫子同樣不愿意麻煩他,可湛非魚指著一旁面色慘白的林修遠。
林夫子還沒開口,季大夫冷眼看著神色悲痛、面容消瘦的父子倆,“無妨,等病倒了我再來一趟也行。”
呃……林夫子和林修遠一時不知能說什么,最后林夫子只能伸出手讓季大夫把脈。
片刻后,季大夫開口道:“沒什么大礙,我開兩個補元氣的方子。”
林修遠也是差不多的癥狀,不過他體弱,方子略有不同,季大夫拿起筆開始寫方子。
湛非魚看著神色松緩的王琳瑯,心頭疑惑更甚了幾分。
“季大夫,那就麻煩海叔回縣里抓藥,我帶你去后山走走,等海叔回來了正好接你。”湛非魚這話說的隨意,看起來她和季大夫關系很親近,否則怎么好使喚他的隨從。
季大夫擱下筆,斜著眼看向湛非魚,“你倒不把我當外人。”
湛非魚厚臉皮的迎接著季大夫審視的目光,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不能再麻煩季大夫了,我一會讓村里人幫忙去縣里抓藥。”林夫子趕忙開口,小魚這話說的失了分寸。
“夫子,我和季大夫客氣那才是將他當外人呢。”湛非魚又故意加重了后山兩個字,果真看到王琳瑯一閃而過的慌亂,縱然再有心思,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聽說后山有不少藥材,我和小魚去看看,不耽擱什么。”季大夫接了一句,看得出他真不在乎這些虛禮。
半晌后,林夫子送湛非魚和季大夫出門,而海叔則帶著藥方趕著馬車回縣城抓藥去了。
后山距離私塾不遠,順著小路就能過去。
季大夫撩開橫生的樹枝,看向走在身后的湛非魚,“你懷疑姓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