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這個婆子給我的銀子!大人饒命!”跪地上的王平看到攙扶著曾夫人的婆子后,憤怒的指控著,隨后咚咚的磕頭求饒。
“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貪銀子。”
“嗚嗚……民婦冤枉那,都是這婆子指使民婦的,你這個害人精!”
“湛小蒙童,小的給您磕頭了,您就饒了小弟這一回吧。”王平是泰福酒樓的小廝,也算有點見識,他知道陳縣令鐵面無私,轉而對著湛非魚磕頭求饒。
其他人有樣學樣的求饒。
看著磕頭的王平等人,湛非魚無波無瀾的面容冷漠的不像是個孩子。
或許是同情弱者,公堂外,一個婦人忍不住道:“這小姑娘也太無情了,這還是讀書人,心狠那。”
“王平上有老下有小,這要是下大獄了,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還是窮鬧的,這幾個婦人即使回村了,只怕也是一紙休書,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聽到外面的議論聲,幾個婦人悲從心里中,凄厲的哭聲讓人心生不忍。
無視了王平等人求饒不成心生怨恨的目光,湛非魚也沒理會公堂外那些風涼話,對著陳縣令道:“回大人,無規矩不成方圓,圣賢立法治國,才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律法若隨意更改,何人再守法?學生懇請大人嚴查嚴辦,以儆效尤!”
“本縣知曉,你且退到一旁。”陳縣令點了點頭,眼中有詫異之色閃過。
朝堂內外盛行儒家之道,可陳縣令卻認為法家不可拋,多年之前他得罪座師,不就是因為不講人情,沒有對座師同族的小輩高抬貴手,這才被貶到上泗縣,一待便是七年。
……
曾夫人和錢嬤嬤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再加上王平等人的口供,流言一事已然明了,簽字畫押后,該打板子的打板子,該收監的收監。
小姚氏、王琳瑯、盧嬤嬤三人依舊跪在公堂上,好似一把鍘刀懸在頭頂,三人更加惶恐。
驚堂木一拍,陳縣令聲音威嚴,“金林村小姚氏誣告林夫子,笞刑五十!”
“威武!”衙役再次喊起堂威。
小姚氏臉色煞白,一下子軟在地上,可看著面容嚴肅冷酷的陳縣令,卻也不敢喊冤求饒。
比起幾個長舌婦的杖刑,小姚氏的笞刑已經算輕的了,這讓王琳瑯和盧嬤嬤神色輕緩了幾分,她們和小姚氏一樣都是誣告,一個年紀小,一個年老,刑罰上肯定會更輕。
“大人,學生狀告王琳瑯和盧氏毒殺我師母,這是訴狀。”湛非魚跪了下來,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一紙訴狀。
嗬!公堂外圍觀的人一片嘩然,原以為案子已經審清楚了,哪能想到湛非魚突然遞上狀子。
而林夫人竟然如流言里說的一般,真的是被毒殺的,只是這兇手不是枕邊人林夫子,而是王琳瑯和盧嬤嬤。
站一旁的林夫子和林修遠也都震驚的愣住了,父子倆怔怔的看向湛非魚,要說懷疑他們也懷疑盧嬤嬤,可苦于沒有證據,沒想到湛非魚越過父子倆上告了。
“你胡說!”回過神來,王琳瑯尖聲見了起來,面色一片蒼白,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