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圣上養大的殷無衍,他是什么秉性,圣上更是一清二楚,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身為帝王若沒有這樣的胸懷,又怎么廣納天下賢士。
再說圣上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軍體拳這樣的好處,無衍不也是推了,他膝下有七個皇子,只怕不管是誰都舍不得放棄這份功績,能得到軍中將士的推崇、感激、愛戴,這誘惑可不小。
……
書房外蟬鳴陣陣,叫的人心里發燥,再加上烈日炎炎的高溫,似乎不把人烤干了都不罷休。
腿彎處的傷導致湛非魚只能坐椅子上,估計再過個七八日就能痊愈了,眼前一陣暈眩,湛非魚吧唧一下趴在書桌上,自己一定中暑了。
顧緣趕忙把手中冰盆放了下來,不安的看向死蛇一般趴桌上的湛非魚,“小姐?”
即使一開始不喜歡甚至還有些抵觸,可見識了湛非魚讀書的刻苦之后,顧緣這個少年郎是真的把她當成小主子了。
“我沒事,頭暈眼花而已。”閉著眼的湛非魚小聲嘀咕著,一定是天氣太熱導致的。
“我去叫大夫過來。”顧緣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湛非魚直起身體,自己沒那么嬌氣。
可一低頭看到差一點被自己壓皺的卷子,湛非魚痛苦的嗷了一嗓子,趕忙把十多張卷子給理順,這是萬云浩的原卷,可不能弄壞了。
看湛非魚都面色蒼白了還在整理卷子,顧緣氣惱的開口:“這些卷子就是罪魁禍首!休息一天也不影響什么!”
湛非魚動作一頓,沉默半晌后,緩緩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子,罪魁禍首?
“老師!”嗷了一嗓子,湛非魚抓緊手中的卷子,跳下椅子后,單腳如同兔子一般往外面蹦了去,“老師,我終于知道了……”
前院,待客的小花廳,顧輕舟神色如常的坐著。
裕親王卻惱火的把手中的密信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咆哮的怒吼,“豈有此理!當我裕王府無人嗎?”
章明從皇宮離開后,在回裕王府的途中和鮑莒的馬差一點撞到一起,于是發生了斗毆,好在五城兵馬司的人剛好在巡邏,這才制止了一場惡斗。
鮑莒看似挨了一刀,其實也就是被章明的長劍在胳膊上劃了一下,皮肉傷而已,流了一點血。
對比之下章明卻是重傷,右胳膊斷了,左腿骨折。
動手的雙方分別來自大皇子府和裕王府,兩人又都受傷了,五城兵馬司自然和稀泥,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這事算是不了了之了。
可明眼人都知道這分明是大皇子故意刁難裕王府!
“章明傷重,最惱火的是圣上。”顧輕舟倒了一杯茶,不需要他遞過去,裕親王就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圣上原本是讓章明休息一晚,第二日去京郊大營教授軍體拳,得,胳膊斷了,腿骨折了,圣上的怒火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