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把裕王府的侍衛都派過去了,劉謇他敢滅口,那就多了一個殺人罪!”裕親王冷嗤一聲,劉謇現在就是進退兩難。
幕僚周文泉肯定不能留下,這就是個大隱患,最好的辦法是殺掉滅口,可麻煩就在于裕王府的侍衛把劉謇暫住的別院圍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殺人容易處理尸體就麻煩了,埋在別院里肯定會被發現;可如果帶出別院,這么大一具尸體只能裝箱子里,可劉謇怕裕親王一個發瘋,到時候尸體被發現了,那就是鐵證如山!
當然,劉謇也想過讓周文泉偽裝一下,跟著他一起離開別院,等離開上泗縣了再滅口。
但若是被裕王府或者禁龍衛發現了周文泉并且活捉了他,不單單是萬云浩被毒殺的這個案子,劉謇這些年做了不少見不到光的事,周文泉都知道,一旦他被生擒,劉謇距離被滿門抄斬也不遠了。
“劉謇應該會在別院里滅口。”禁龍衛對朝中的官員都有過調查,殷無衍按照劉謇的性格來推斷,他是不會冒險讓周文泉被活捉。
裕親王一想到很快就能報仇了,紅光滿面的老臉上連皺紋都少了不少,洪亮著嗓音道:“只殺人怎么夠,劉謇那老匹夫肯定要砍掉周文泉的雙手,來個毀尸滅跡!”
沒了雙手就無法提取指印,至少能洗清毒殺萬云浩的罪名。
當然,這一步也是臭棋,畢竟尸體沒了雙手,任誰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南宣府的讀書人不傻,朝中官員更不傻,至于圣上就不用說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誰都知道。
“來一場大火就足夠了。”顧輕舟打斷裕親王的話,“剁掉雙手血腥又殘忍,劉謇也是進士出身,來一場大火就足夠了。”
人死了,尸體被燒毀了,雙手自然也沒了。
裕親王無語的看著風度翩翩、君子端方的顧學士,很想問一句,放火燒尸難道就文雅了?
殷無衍其實也認同顧輕舟的推斷,不需要毀尸,只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毀掉周文泉的指印便可。
裕親王想了想,一拍大腿大笑道:“本王馬上讓人潛入到別院里,把灶房里的豬油香油都給偷走,我倒要看看這把火怎么燒起來!”
放火肯定能毀尸滅跡,可濃煙一起,就等于給了王府侍衛和禁龍衛沖進別院的理由,所以劉謇必須確保這火能迅速燒起來,而且還要在禁龍衛闖進來之前燒掉周文泉的尸體。
……
等到中午吃飯時,在書桌前坐了兩個時辰的湛非魚聽到裕親王那一句油炸人手,剛夾起的雞塊啪嗒一下掉碗里了。
“哈哈,小丫頭膽子還是太小了啊,等你日后到了京城,本王親自訓練你。”惡作劇成功的裕親王被湛非魚這目瞪口呆的小模樣給逗樂了。
可惜王府兩個小姑娘被她們娘給教的懂禮又端莊,七八歲的年紀只知道守規矩,一點靈氣都沒了。
“王爺,你真的讓人把油都偷走了?”湛非魚再次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看著得意洋洋的裕親王,湛非魚眼角抽了抽,忍不住道:“可只要用火把右手的指紋給燒掉,然后再放一把火,根本沒不需要燒毀尸體啊。”
至少制造一個失火的假象就可以了,比如周文泉起夜時摔了一跤,摔暈自己的同時還不小心打翻了油燈,而右手剛好沾上了灑出來的燈油,所以指紋被燒毀了也算符合情理。
“有無衍在,劉謇敢布置一個殺人現場,無衍就能找出破綻來。”裕親王渾然不在意,只要是謀殺,絕對逃不過無衍的雙眼,“就算天衣無縫,讓無衍弄點假證據也可以,左右圣上相信無衍!”
湛非魚愣了一下,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