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子的,滾開!”
“不許搶,誰敢搶老子的錢!”
“還有碎銀子!馬車里有銀子!”幾把銅錢足可以讓一群衣裳破爛的乞丐瘋狂,更不要說是碎銀子了。
何生眼神一冷,手中的鞭子抽退了擠過來的乞丐,隨后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駿馬吃痛的高昂一聲,揚起馬蹄往前奔馳而去。
“啊!”正撿錢的乞丐驚恐的叫出聲來,誰也沒想到何生竟然敢用馬車撞人,一個個嚇的往官道兩旁滾了過去。
“馬車撞死人了!別讓他跑了!”也不只是誰喊了一嗓子。
撿銅錢的老乞丐突然被推了出去,砰一聲摔在了路中間,整個人都摔蒙了。
這一瞬,馬車若不停下,老乞丐必定要喪命在馬蹄之下;可一旦停了下來,這二三十個乞丐一擁而上,馬車再想走肯定是不行了。
不遠處的馬背上,湛非魚被厚實的披風裹的嚴嚴實實的,就剩下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大哥哥,難道是仝家或者秦家的人指使的?”
這幾天上泗縣管的格外嚴,捕快不時在街上巡查,地痞流氓都被警告了不準鬧事,乞丐責備統一安排到破廟住著。
幾個家有考生的商賈還在破廟施粥半個月,給家中孩子積善,以求能通過縣試,所以這么多乞丐肯定不是上泗縣本地的。
“和秦家有關,坐穩了。”殷無衍沉聲開口,一手攬住湛非魚的腰,一手握著韁繩,駿馬瞬間奔馳起來。
乞丐們把馬車團團圍住了,都沒注意到有駿馬飛馳而過,即使注意到了他們也攔不住。
“空的?”隨著馬車簾子被掀開,混在乞丐中的一個人眉頭一皺,快速的回頭看向已經遠去的駿馬,臟污的臉上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啊!”突然的,正把地上銅錢撿起來的乞丐驚呼一聲,“有官兵來了……”
一群乞丐猛地抬起頭來,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被南宣衛所的官兵包圍了,晨曦的光亮里,閃爍著銀光的大刀讓所有乞丐嚇的直哆嗦。
“都帶走!”為首的小旗一聲令下,官兵一擁而上,片刻的時間就把這群故意鬧事的乞丐都綁了起來。
而同一時間,通往考場的東大街上,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擁堵著,懸掛在車上的燈籠把黑夜都照亮了。
“我知道人多,卻不知道這么多。”湛非魚伸長脖子往前看了看,一眼都看不到頭,似乎整個上泗縣的馬車都聚集在這里了。
“上泗縣是中等縣,每一次縣試至少有三四百考生。”殷無衍回了一句,放慢了馬速從街道最左邊緩緩通過。
三四百的考生可最后通過縣試的不足五十人,關鍵這只是第一場,后面還有府試、院試,最后能考取秀才功名的也就百人而已,湛非魚不得不感慨科舉的艱難。
考棚面人流聚集,考生足足有三百多人,再加上送考的大人,嘈雜聲匯集在一起,看著倒也熱鬧。
“大哥哥,我自己去排隊就可以了。”湛非魚抬頭看向身側的殷無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