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我記住了。”湛非魚乖巧的點點頭,親自送老族長幾人出了院門,畢竟只是縣試而已,道個喜就足夠了,若是大張旗鼓的慶祝反而顯得不穩重。
外人都離開了,李氏和湛老大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馮二的死至今沒有人問起過,但就好比一把大刀懸在頭頂上,夫婦倆都擔憂著。
“娘,你們放心吧,馮二的死不會有什么波折了,陳大人已經查明了,他的死和爹無關。”湛非魚給夫婦兩人吃了顆定心丸。
秦氏那邊按兵不動,湛非魚估計她是打算等自己去府試的時候再動手,距離府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湛非魚不打算被動防守了。
以秦氏陰狠毒辣的行事作風,不把她解決了,日后只會后患無窮,秦家和仝家如果報復,只會針對湛非魚,不會牽扯到李氏和湛老大。
這倒不是兩家良善,而是因為他們清楚李氏和湛老大即便死了,只會激怒湛非魚,沒什么實質的作用,說句不好聽的,沒有夫婦倆,湛非魚日后還少了拖累。
可秦氏是后宅女子,她想的卻不同,李氏夫婦出事了,湛非魚肯定會傷心、自責、痛苦,日后不管過的多么如意,這永遠都是她心底無法愈合的傷口,秦氏報仇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真的無事了?”湛老大見湛非魚點點頭,黝黑的臉龐上終于露出輕松的表情來。
“這就好,這就好。”李氏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都是普通人,一想到身上背了一條人命,夜里都睡不安穩。
第二日一大早,湛非魚離開金林村前往縣學,一來是報喜,二來則是為了譚敏之死。
縣試從開考到放榜歷時半個多月,但對縣學的生員而言并沒多大的影響,他們的要準備的是今年八月的秋闈,而滿打滿算也就五個月了。
三省堂里,不單單趙教諭在等著,竇夫子和牛夫子也是布置了功課后過來了。
湛非魚如今是縣學的學生,她奪得縣案首也許不算什么,但之后的府試、院試如果還能獨占鰲頭,那可是小三元,是整個上泗縣的榮光。
“教諭,夫子。”湛非魚先行禮問好,這才頑劣的笑起來,“學生沒有給夫子們丟臉吧?”
“顧學士乃是六元及第。”竇夫子本就嚴肅,即便心里高興,可說出來的依舊是訓誡的話,“府試、院試人才濟濟,你聰慧勤奮,可進學時間不過兩年,世家子弟都是四五歲啟蒙,如今至少讀書十年,切勿驕傲自滿!”
“是,謹遵夫子教誨。”湛非魚態度誠懇。
牛夫子看了一眼嚴肅的板著臉的竇夫子,不認同的道:“其他學生不敢說,小魚比我們還沉穩。”
“夫子謬贊,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我有天賦,其他人亦如此。”湛非魚魚回了一句,畢竟活了兩輩子,真和七八歲頑童一般,那她就要找塊豆腐撞死自己了。
趙教諭摸著胡須笑了起來,“此話不錯,讀書之道,貴在堅持。”
湛非魚的確有天賦,可參加科舉的讀書人,又有誰是愚鈍的?大浪淘沙,最后留下來的都是萬里挑一的佼佼者,一個縣案首的確不算什么。
畢竟縣學還要正常授課,竇夫子和牛夫子離開之后,趙教諭招呼著湛非魚坐了下來,“府試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之后還有院試,竇夫子他們忙著八月的秋闈,你從明日起直接來三省堂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