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也顧不得其他了,蹲下身要把地上的黃儷攙扶起來,可對上她抬起的這張臉:臉上糊滿了白粥,額頭血糊糊的,關鍵是一雙眼陰冷的好似要惡鬼一般……
掌柜的嚇的一個哆嗦,手一松,吧唧一下,黃儷的臉再次磕到白粥里,額頭估計又撞到瓷片了,黃儷啊一聲慘叫起來。
湛非魚和重光無比敬佩的看著臉都嚇白的掌柜,這才是狠人那,直接來一個二次傷害!
我不是……我沒有……欲哭無淚的掌柜的悲憤的看向幸災樂禍的湛非魚和重光,自己才是最冤枉的那一個。
兩刻鐘之后,黃家。
實在是擔心黃儷太鬧騰,最后傷上加傷,重光只好把人給劈暈了,直接被抬進了黃家的后院。
“大老爺,老爺,你們要給三夫人做主啊……”魯嬤嬤跪在花廳里扯著嗓子哭嚎著,頭發披散著,顴骨淤青,還流著鼻血,乍一看比送去后院的黃儷好不了多少。
掌柜的沉默的站在一旁,店小二也是如此。
湛非魚和重光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要不是湛非魚瞪了幾眼,重光估計還要端起茶杯品著茶,順便看魯嬤嬤表演。
“行了,有事說事!”端坐在主位的黃老爺一巴掌拍桌子上,對黃儷這個侄女還有她身邊這個老嬤嬤,黃老爺很了解,都不是什么善茬,只不過這一次踢到鐵板了。
剛剛黃老爺去后院看了一眼,也就額頭上有兩道傷口,磕的不算太重,而黃家最不缺的就是藥,祛傷疤的藥膏就有五六種。
魯嬤嬤被嚇的抖了抖,對上黃老爺銳利的目光,魯嬤嬤不敢哭嚎了,但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湛非魚身上,“大老爺,是她踢傷了三夫人,害的三夫人額頭撞到瓷片上,三夫人差一點就沒命了啊。”
“是不是我女兒欺辱于你?”黃二老爺這一開口,別說魯嬤嬤傻眼了,湛非魚也愣了一下。
看著面色糾結又無奈的黃老二老爺,湛非魚趕忙開口道:“倒也不算是,三夫人……”
湛非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下,黃老爺和二老爺看了一眼膝蓋上滿是血跡,雙手燙的都要掉層皮的店小二,這事要是他們遇到,他們也會出手。
哪家的女子會這般歹毒狠辣?別說這魚片粥是別人的,黃儷要搶走也就罷了,店小二不過說了句實話就被掌摑。
粥被打翻了按理說這事也過去了,可偏偏她讓人跪瓷片上,這簡直是沒人性。
“大哥,儷兒被我慣壞了,這事你來處理,我去配藥了。”黃二老爺起身對著湛非魚抱歉的拱拱手,然后就這么走了。
“二弟……”黃大老爺子無語的看著撂擔子的弟弟,老二素來仁善,卻生出這么狠毒的女兒,他不想面對也正常。
黃儷畢竟是明家三夫人,所以黃老大爺讓下人先帶店小二去處理傷口,又派人送信去了明家,不是怕明家事后不高興,而是不想黃儷回到明家又大鬧一場。
娶了這么一個兒媳婦,明山長曾經用復雜難辨的語氣問黃老爺,“我們兩家是否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