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看著已經打算文斗的湛非魚和齊桁,前者氣定神閑,后者嚴陣以待,乍一看像是大人在陪小孩子玩耍。
“聽說你沒有詩才,詩詞堪堪通順,我們先比墨義,再比文章!”齊桁說到詩詞時,還昂著肉乎乎的下巴輕蔑的看了一眼湛非魚,要真是神童,哪有不會作詩的!分明是沽名釣譽之輩!
還挺仗義的,湛非魚點點頭,“我先出題,你聽好。”
這邊湛非魚話音落下,齊桁依舊高傲的昂著下巴,用鼻孔沖著湛非魚點點頭,而旁邊十多個小同窗則恨不能豎起耳朵來聽題。
“作者七人矣,請以七人之名對。”湛非魚干脆利落的問出第一個墨義題。
齊桁眉頭一皺的思索起來。
最開始嚇哭的小蒙童紅著眼眶抽噎了兩下,拉了拉身旁同窗的胳膊,“這出自哪本書?我們學過了?”
不管是普通的私塾,還是青涯書院,剛入學的小蒙童啟蒙時不外乎《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詩》簡稱三百千千,再輔以《幼學瓊林》《聲律啟蒙》。
若是讀書進度快,也會跟著夫子誦讀四書,但也僅限于讀而已,至于釋義至少要一年之后才開始學。
“我記得這好像是出自《論語-憲問篇第十四》”同窗努力的回想著,的確是出自《論語》,可這七人的名字又好像沒看見過,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不敢打擾正在思考的齊桁,一群小蒙童仰著頭,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站一旁的明永希,雖然都在甲班,可身為明二的長子,明永希已經有童生名頭了,這學問自然比他們這些小蒙童扎實多了。
明永希也頭大了,他倒是知道這一句出自《論語》,可七人的名字不見于正文,而見于注疏,明永希剛剛回想了一下,卻只能想出四個名字。
“凡七人,謂長沮、桀溺、丈人、石門、荷蕢。”齊桁說出五個人名后就停頓了,遲疑半晌后不甘心的開口:“剩下兩個名字我不記得了。”
啊……一群小蒙童失望的垮了臉,齊師兄竟然輸了,可一想到自己連一個名字都不知道,又尷尬的紅了臉。
“儀封人、楚狂接輿。”湛非魚把剩下兩個名字說了出來,看向戰意蒸騰的齊桁,“輪到你出題了。”
估計在知道湛非魚要來青涯書院拜訪,齊桁早就存了比試之心,此刻急著扳回一局,開口便問道:“見有禮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也。請以下文對。”
“出自《春秋左傳-文公十八年》見無禮于其君者,誅之,如鷹鹯之逐鳥雀也。”湛非魚的回答是脫口而出。
啊……一群小蒙童再次失望的垮了臉,紅著眼的小蒙童忍不住的開口:“齊師兄,你的題目出的太簡單了。”
旁邊幾個小同窗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有兩個還氣呼呼的瞪著湛非魚,“你出的題目那么難,齊師兄的題目這么簡單,你勝之不武!”
“嗯嗯!”一群不想輸的小蒙童整齊劃一的點著頭,一個個期盼的看向齊桁,希望他這一次把題目出的難難的。
你來我往之下,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湛非魚和齊桁各自出了十道墨義題,戰績十比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