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黃儷眉頭一挑,讓魯嬤嬤攔住了丫鬟,腳步不停的往前走,看到抹了抹眼角走出來的秦母,假惺惺的招呼道:“舅媽,聽說表姐出事了,我來看看表姐。”
這話聽起來是透著關心,可如果忽略她眼中幸災樂禍的笑容就更像了。
秦母知道黃儷是來看女兒笑話的,別說是表姐妹,就算是親姐妹,在深宅后院里都常有爭斗,黃儷又是掐尖好強的性子,只是性子蠻橫,手段粗糙,一直被瓊兒給壓住了。
可想到秦氏如今的局面,說不定還需要青涯書院明家的幫忙,秦母強撐起笑容,“多謝儷兒,你表姐哭了好久,你替舅母去勸勸瓊兒。”
“好嘞,舅母你放心。”黃儷就差笑出聲來了,秦瓊那賤人也有今天!
看著幸災樂禍的黃儷,秦母壓下憤怒,如今需要青涯書院幫忙,讓黃儷踩著瓊兒出氣是不得已而為之,等事情了結之后,秦母眼底有狠辣之色快速閃過。
屋子里,早就聽到說話聲的秦氏收斂了情緒跪坐在蒲團上,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了,她依舊如同泥菩薩一般,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表姐,不過是短短幾日,你怎么就憔悴了這么多?”黃儷咯咯的笑著,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面色蒼白的秦瓊,撇了撇嘴角繼續嘲諷。
“表姐夫可是尸骨未寒那,表姐你就那么想男人?這深更半夜的被衙門的捕快捉奸在床,嘖嘖,表姐你難道不怕我表姐夫從陰曹地府爬回來找你算賬?”
“湛非魚是個睚眥必報的狠毒小人,我有今日是我技不如人。”站起身的秦氏像是認命了,目光平靜的看著笑容滿面的黃儷,“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
“我呸!秦瓊你這個賤人,你詛咒誰呢?”黃儷怒斥了一句,看著目光陰森森的秦氏,氣惱之下猛地一步上前,啪一巴掌扇在了秦瓊的臉上,“你自己偷人,你有今日是你活該!湛非魚那賤丫頭想算計我可沒那么容易,畢竟我不像你這么賤!”
臉被打的偏向了一邊,秦氏擦去嘴角的血跡,笑著看向惱羞成怒的黃儷,“我和湛非魚也是無仇無怨,說到底不過是云浩當年和趙教諭有些矛盾,可湛非魚卻能如此狠毒的算計我,黃儷,你額頭的傷還沒有結疤呢?”
不等黃儷反駁,秦氏繼續道:“你和湛非魚沖突在前,你認為她能放過你?而且你一直想和明三公子和離,然后嫁給章知府!”
“閉嘴,你胡說什么!秦瓊,你自己不要臉偷男人,死到臨頭了你還想給我潑臟水!”黃儷聲音尖利的叫嚷著,惱羞成怒的把秦氏一巴給推到了墻壁上,惡聲威脅:“你敢污蔑我,就別怪我對你那兩個小雜種下毒手!”
黃儷是有再嫁的打算,但此事也只有章老夫人知曉,她再沒腦子也知道這事不能擺在明面上,否則不單單是明家不會放過她,黃家也不會承認她這個女兒。到時候名聲壞了,章知府怎么可能娶自己。
身體重重的撞在墻壁上,秦氏也不在意,“我都活不了,那兩個孩子死了也好,至少不用活著被人欺辱。”
“黃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奉勸你一句好好和明三過日子,湛非魚的老師是顧學士,章夫人出自孔氏,你可知道顧學士和章夫人的父親乃是莫逆之交,你算計章夫人的位置,湛非魚豈會放過你?”
秦氏說完之后,推開擋在面前的黃儷,又在蒲團上跪坐下來,閉上了雙眼,好似在懺悔自己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