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兒,你要干什么!”突然,一道凄厲的喊聲響了起來,眾人只見一道身影向著秦氏撲了過去,一把奪下了她手中染血的頭飾。
郝嬤嬤自刎的首飾呈月牙狀,弓弧的一側異常鋒利,堪比匕首,所以才能一下子割斷了脖子處的血脈。
“娘。”秦氏抬頭看著抱住自己的秦母,生無可戀的開口道:“娘,不管前因后果是什么,女兒名節已毀,只有一死才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夫君,娘,你替我照顧好孩子,女兒不孝,下輩子再孝順……”
“你住嘴!娘不孝你下輩子孝順,娘就要你這輩子活著!”秦母悲痛的哭喊著,用力的抱住秦氏不準她尋死,“你也是被歹人害了,比要是死了,你讓娘白發人送黑發,你這是要了娘的命那。”
看著公堂上抱頭痛哭的母女倆,不少人也是眼角酸澀,萬夫人何其無辜?可如今卻要用死來力證清白,可憐那一雙兒女,最大的也不過才六歲,人世間的悲哀莫過如此。
府衙不遠處就是一座茶樓,章知府審案的時候湛非魚并沒有出現,而是在茶樓里看書,順便等待最終的結果。
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湛非魚回頭看了一眼,“秦教授,自上泗縣一別已有數月。”
秦家主目光詭譎的看向坐窗戶邊看書的小姑娘,陽光斜斜的照射進來,她渾身好似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誰能想到這般嬌俏聰慧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狠毒。
“湛姑娘是不是很失望這個結果?”秦家主走了過來,一撩衣袍在湛非魚對面坐了下來,“兩條鮮活的生命血濺公堂之上,湛姑娘晚上能睡著嗎?”
聽著這濃濃的嘲諷,湛非魚把手中的書合上,“秦家主難道不該說這黃濱和郝嬤嬤死得其所嗎?他們求仁得仁,即便睡不著也應該是萬夫人,畢竟她手上可不止這兩條人命。”
“湛姑娘,得人饒人處!”秦家主聲音冷的瘆人,看向湛非魚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自從黃家和明家拒絕幫忙后,秦家主不得不以附庸的身份投靠了商賈陳老爺,有了這個強有力的靠山,秦家主又何須懼怕湛非魚這個黃毛丫頭。
湛非魚瞄了一眼窗戶外,街道上的路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即便聽不到聲音,可想也知道他們都在談論早上的案子,在說被冤枉被陷害的秦氏。
“秦教授,既然秦家已經扭轉乾坤,不知道萬夫人的性命還能不能保住?”挑著眉頭,湛非魚笑嘻嘻的問道,“死兩個忠心耿耿的奴仆,想必秦教授是不在乎,可萬夫人畢竟是秦教授的女兒,逼死自己的女兒來挽回秦家的清名,秦教授晚上不怕做噩夢嗎?”
“湛非魚!”蹭一下站起身來,秦家主怒聲一喝,眼中殺機畢露,這一刻,他真的想要殺了這個賤丫頭,如此一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可就在秦家主動怒的一瞬間,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湛非魚身側,咻一下,銀光一閃而過吧。
秦家主一愣,自己竟然沒發現雅間里還有第三個人,可不等秦家主多想,一縷頭發飄落下來。
“你……,秦家主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之色,看著殷無手中鋒利的長劍,身體下意識的往后退,砰一聲把椅子給踢倒了。
“殺人者恒殺之,還望秦家主牢記此言。”湛非魚笑著丟下話來,想必有大哥哥這么威武霸氣的出劍,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人來暗殺自己。
直到湛非魚和殷無衍都離開了,包廂里的秦家主這才感覺活了過來,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似已經死了,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那可怕的殺氣,難道是顧學士派來保護湛非魚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