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們一定被老師給戲弄了。”絞盡腦汁想了一下午都沒想出《燈右觀書》的典故,終于明白的湛非魚都被氣笑了,“我估計老師是在蠟燭的右側坐著,所以才出了這題目!”
殷無衍怔了一下,想想平日里顧輕舟在朝堂對那些大臣們的“圍堵截殺”,顧學士會出這題目一點都不奇怪。
重光吐了一口濁氣,得,白擔心了一場。
……
第二天清晨,看到客棧掌柜的送過來的拜帖,湛非魚都被逗樂了,“秦瓊她是臨死都要把我拖下水嗎?”
帖子的確是秦氏送來的,而且還是大張旗鼓的送來的。
公堂審案結束后,當日下午,詆毀秦氏的一群讀書人在秦府大門外給秦氏鄭重的道歉。
不同于街頭巷尾那些目不識丁的婦孺,她們念叨著秦氏失了名節,已經是不貞之人。
萬云浩的這群同窗好友們,畢竟都是明事理的,秦氏雖然失了名節,可這非她本意,而是被黃濱和郝嬤嬤兩人給陷害了。
這群讀書人之前不但在秦府門外靜坐,不少人還寫了文章和詩詞痛斥秦氏,如今“真相大白”,他們自然要賠禮道歉。
這不秦氏要去東湖客棧送帖子給湛非魚,這群讀書人都知道了,而他們知道了等于南宣府大部分的家族也都知道了。
“呦,帖子上說她要代替萬云浩給你道歉?”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人倒霉了是喝涼水都塞牙,重光昨兒在東湖里鬧騰了一場,摸了幾條魚,結果早上起來就染了風寒,喉嚨都啞了。
而同樣被重光拖下水的何生睡得好,那叫一個紅光滿面,氣的重光都想和何生大戰三百回合,可惜因為風寒這會兒手腳發軟,頭還一抽一抽的痛著,有心無力……
“中午的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湛非魚笑的眉眼彎彎,“重光叔,趙教諭是昨夜到的南宣府?”
“嗯,因為太晚就沒來東湖客棧,在離城門最近的客棧住下了。”重光點點頭,感覺鼻子癢癢,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余光一掃,看到殷無衍后,求生欲高漲的重光立刻從湛非魚身旁跳開了,“七爺,我這就離胖丫頭遠遠的!”
昨天不過是和胖丫頭鬧著玩就被七爺給踢到東湖里了,這要是把病氣過給了胖丫頭,重光感覺自己可以以死謝罪了。
被重光這老鼠見到貓的夸張模樣給逗樂了,湛非魚看向走過來的殷無衍,“大哥哥,你打算讓狄藥師去禁龍衛?”
“嗯,此事了結之后,他已經無法留在黃家。”殷無衍看上的是狄連川在制藥制毒上的能力。
中午時分,東湖客棧的大堂已經坐滿了人,樓上的雅間也都被預定了,有八成的都是萬云浩的同窗和好友。
知道秦氏要來見湛非魚,他們過來也不算是秦氏撐腰,可之前畢竟誤會了秦氏,此時過來也讓自己的愧疚少一點,再者湛非魚行事一貫兇殘,他們還真有點擔心。
秦氏下了馬車走進了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見秦氏依舊是白色的孝服,面容蒼白又憔悴,可她眼中卻無半點怨憤,反而是儀態端莊的對著眾人行了個禮,這才一步一步的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