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個交卷就是案首。”湛非魚笑著回了一句,看了一眼不遠處站的筆直,卻清高孤傲的寇元興,他的敵意是源于文人相輕?還是因為王琳瑯?
順著湛非魚的目光看了過去,齊桁壓低了聲音,一副哥倆好的透露道:“我聽說他之前就放出話來,要成為本屆的小三元。”
雖然大家都提前交了卷子,可寇元興足足早了半個時辰,這說明他有狂妄的資本。
湛非魚點點頭。
就這樣?齊桁愣了一下,氣惱的瞪著半點不生氣的湛非魚,想當初自己就是因為不服氣,所以才帶著同窗去堵湛非魚,雖然輸了,可齊桁也心服口服。
但寇元興這般狂妄,湛非魚竟然無動于衷,她難道要認輸?齊桁白眼瞪著湛非魚,氣急敗壞的嘀咕,“你難道沒有一點好勝之心!寇元興分明是沖著你來的!”
湛非魚同樣壓低了聲音,一臉嘚瑟的顯擺,“可我即便不是府試案首,我也是顧學士的弟子!”
齊桁呆愣愣的瞅著湛非魚,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竟然讓他無言以對!
而離兩人很近的幾個考生對望一眼,不由苦笑起來,得,別說是府試案首,即便是大三元,那也比不上顧學士弟子的名頭貴重。
寇元興突然走了過來,明明也是個少年郎,可聲音卻暗啞詭譎的讓人心里發毛,“湛非魚!”
看他這來者不善的架勢,齊桁一下子擋在了湛非魚的面前,昂著肉乎乎的下巴,氣勢兇狠,“你要干什么?這里可是貢院!”
嫌惡的看了一眼礙事的齊桁,寇元興陰鶩的目光冰冷的看向湛非魚繼續道:“聽聞你之前和陳家少東家武斗,還訂下了賭約,你可敢和我比一場?我若拿下府試案首,你此生不再科舉!反之,我亦然!”
現在的少年郎戾氣都這般重嗎?幾個十七八歲的青年考生詫異的看著下戰書的寇元興,他也不過是十三歲而已,而湛非魚年紀更小,她和齊桁站一起,兩人都是白胖小矮個。
“不賭!”干脆利落的拒絕聲響起,湛非魚看傻子一般看著滿眼戾氣的寇元興,“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多少人屢敗屢戰,我為什么要拿自己的前途和你賭?你狀元及第也好,名落孫山也罷,都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對,我們不賭!”齊桁小胖子聲音高昂,怒視著寇元興,“不就是個淮縣案首而已,好像在場的人誰不是案首!”
府試案首只有一人,賭個屁啊!難道一次輸了就放棄科舉,那是蠢!這么多年圣賢書白讀了。
高個青年面色不虞的斥了一句,“寇案首還請慎言!”
“這是我和湛非魚的事,不需要仁兄多管閑事!”寇元興冷聲回敬,干瘦的面孔,陰狠詭譎的眼神,讓人很是不喜。
寇元興敵視的目標只有湛非魚一人,挑釁冷笑,“你這是不敢賭?還是說你只敢和那些紈绔草包打賭?”
湛非魚乖巧的點點頭,“寇案首說的對!”
齊桁目瞪口呆的看著湛非魚,她就這么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