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捕頭提起侯縣尉這個頂頭上司還透著敬畏,“侯縣尉說至少五百兩,是百里挑一的良駒,若是遇到懂馬的行家,價格還能更高。”
淮縣也不差有銀子的人,但花六七百兩買一匹馬,他們絕對舍不得,可府城就不一樣了,府城的世家子弟那都是一擲千金的主,而且府城有碼頭,經常有大商賈來往,這馬送過去,說不定就會被一搶而空。
“干一票抵上幾年了。”趙三激動的聲音都抖了抖,之前也知道三匹馬值錢,可侯縣尉沒看到馬也不確定具體的價格。
這會一合計,趙三、侯縣尉、汪縣丞拿大頭,一個人至少能分五百兩,曹捕頭和其他捕快衙役最少也能分個二十兩。
趙三吞了吞口水,都顧不得喉嚨的痛了,抓著曹捕頭的胳膊急切道:“他們還帶了一馬車的行李!”
熊一般高壯魁梧的曹捕頭愣了一下,他分的銀子比不上趙三、汪縣丞他們,可比起普通捕快也多了好幾倍,剛剛曹捕頭也在心里估了一下,三匹馬能賣個兩千兩,自己或許能分兩百兩。
再想到湛非魚那一馬車的行李,府城來的世家千金和淮縣那些富家小姐果真不同,并沒有把珠寶首飾插滿頭,可拉車的馬就價值五六百兩銀子,想必隨身攜帶的行禮中不乏價值不菲的物件。
身為捕頭,曹捕頭可清楚的很,別看這些金簪子亮的晃眼,可還真比不上一塊玉佩,前年曾有一個中州府的貴人回淮縣老家探親,當時丟了一塊玉佩,懸賞的銀子就足足有一百兩!
后來曹捕頭詢問了珠寶鋪子的東家才知道那是羊脂白玉的玉佩,一塊就上千兩白銀,關鍵是你有銀子也買不到品相上佳的羊脂白玉。
“那兩個護衛都是練家子。”曹捕頭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結疤的傷口,雖然只是被割破了表皮,可他卻知道重光的身手,十個自己都打不過。
趙三這會已經被銀子迷紅了眼,獰笑道:“他們一行六個人,也就兩個護衛,還有一個小姑娘一個丫鬟,我們的人加起來可有一兩百,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們!”
淮縣和上泗縣一樣都是中等縣,捕快有二十多人,衙役和民壯加起來則有一百多人,三班衙役衙役負責衙門的站堂、緝捕、拘提、催差、征糧、解押等。
所謂民壯其實也是從下面各個村抽調上來的青壯勞力,平日里都在家務農,縣衙需要用人的時候則把他們召集起來充當衙役使喚。
“三公子,我去問一下侯縣尉和汪縣丞。”曹捕頭也心動了,可他清楚自己和三公子都是沒腦子的,偷換馬匹是一回事,但攔路搶劫又是另一回事,這還得侯縣尉和汪縣丞做決定。
趙三剛剛說了一通話喉嚨也痛了,直接擺擺手讓曹捕頭去找侯縣尉和汪縣丞。
……
寇家村是個大村,村里三分之一的人都姓寇,這段時間村里說的最多的便是慘死在府衙大牢里的寇元興,只不過寇是大姓,村里的外姓人不敢明著說。
“原以為寇家要出個秀才老爺了,沒想到元興就這么走了,還是個孩子啊。”樹蔭下,納鞋底的嬸子忍不住的感慨。
坐一旁的婦人看了一眼四周,這才低聲道:“要我說啊元興就是被他那個娘給逼死的,家里二十多畝良田,可元興瘦的皮包骨頭了,村尾操老二家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可三孩子也比元興身上的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