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沒理會套近乎的謝夫人,站起身,笑瞇瞇的看向謝老爺,“多日不見,謝老爺安好?”
“老朽還沒有恭賀湛童生金榜題名。”謝老爺拉了一把面色不悅的謝夫人,趕忙上前和湛非魚寒暄。
如果只是個童生,謝老爺倒不至于如此客氣,可府試案首的童生,深得章知府看重,更別提她師從顧學士,湛非魚現在的身份,謝老爺拍馬都趕不上。
“謝老爺子不必客氣,請坐。”湛非魚招呼謝老爺子坐了下來,又看向湛老頭幾人,雖然過繼了,倒也干脆利索的打招呼,“爺爺,三叔、三嬸。”
至于湛老二,湛非魚直接無視了。
湛大郎雖是堂哥,可說起來也只是同輩,他還是個白身,湛非魚八月都要去參加院試了,湛非魚這態度沒什么不妥。
眾人落座后,湛非魚這才看向站在謝夫人身后的丫鬟桃子,五官中等,但膚色白,眼睛很大,落落大方的姿態,雖說是奴籍,可她畢竟是謝家千金的大丫鬟,若銷了奴籍絕對能嫁的不錯。
“徐大夫,麻煩你了。”湛非魚和濟世堂的徐大夫也算熟悉,以前見過幾面,徐大夫的醫術好,衙門偶爾也會讓徐大夫去幫忙。
當日還是個農家小姑娘,如今卻已經是府試案首了,真應了那一句: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徐大夫拱拱手,態度恭敬,“這是我分內之事。”
桃子面色羞愧難當,可徐大夫走過來了,她還是在伸出手腕任由徐大夫把脈。
來金林村之前,謝老爺也稍微透露了一點內情,徐大夫此刻也沒多說只盡本分,“的確是喜脈,已經快三個月了。”
湛非魚明白的點點頭。
老族長、村正還有幾個族老面色都不是很好看,可這事他們也不好干涉。
謝夫人還有些不敢湛非魚之前無視了自己,此刻不由笑著問道:“徐大夫,已經快三個月了,不知是男是女啊?”
聽到這話,湛非魚臉上笑容不變,“阿暖,把銀子給這個丫鬟。”
所有人都詫異一愣,就看到何暖從里屋走了出來,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個銀錠子,每個十兩。
“謝老爺子,這一百兩是給這個丫鬟的補償。”湛非魚的確是今非昔比了,至少敢拿銀子砸人了,“徐大夫,麻煩你開一副藥,藥材盡管用,能不傷身是最好。”
徐大夫一愣,在場的人此刻也看明白了,這一百兩銀子是湛非魚給桃子的補償,而徐大夫要開的就是落胎藥。
謝老爺心里一沉,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之前謝夫人策劃了這一切,謝老爺知道后桃子已經珠胎暗結,說什么都太遲了,謝老爺也存了一點妄想,若是這孩子生下來,那就是湛非魚的同父異母的弟弟,而桃子是謝家的主家,即便她出嫁了,謝家也算是她的娘家。
這樣一來,謝家和湛非魚的關系就非同一般了,謝老爺也不求湛非魚日后幫什么忙,只要有這層關系在,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謝家的生意就會蒸蒸日上,他的兒子也都會沾光。
“桃子肚子里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謝夫人真沒想到湛非魚這么狠,一見面就要讓徐大夫開落胎藥,這還是個九歲小姑娘嗎?這心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