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寶珠和阿江佝僂著身體跪在鮑管家身后,他們敢對齊桁陽奉陰違,可到了主家,卻是連呼吸聲都不敢大,說到底他們是奴籍,生死都在主家的一念之下。
“那個小雜種!”砰一聲,怒罵聲響起,齊家小公子一巴掌拍在桌上,滿面怒容的開口:“我現在就帶著人去南湖巷把那個小雜種綁去劉府,是殺是剮都任憑劉百戶處置。”
齊老爺子半瞇著眼沒開口,可周身那氣勢卻讓人不寒而栗,即便齊家的大權已經交給了兩個兒子,但齊老爺子依舊是齊家的主心骨。
“爺爺,那小姑娘既然是齊桁帶來的,這事就該他們一力承擔!劉百戶最厭惡長的好的小孩子。”齊大公子陰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跪地的鮑管家。
齊桁年幼,而且也就來過豐州幾次,他不知道劉百戶很正常。
可鮑管家就在南湖巷住著,他這分明是故意的,想要借劉百戶對付齊桁和那小姑娘。
外地來的世家千金,想必也是嬌生慣養的長大,脾氣自然驕縱,肯定不把劉百戶一個小武官放眼里,雙方以沖突,鮑管家借刀殺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只可惜鮑管家沒想到最后會變成劉百戶被馬踩斷了腿,此刻后悔也遲了。
端坐在主位的齊老爺子終于開口了,即便發生了這么大的事,老爺子聲音依舊不急不緩,“把這個三人拖下去,留一口氣在就行,然后送去劉府。”
鮑管家一個哆嗦,拼命的磕頭求饒,鮑寶珠和阿江更是嚇狠了,可惜不管三人如何哭喊求饒,卻還是被護院拖到了外面。
沒管被拖出去的鮑管家三人,齊大老爺眉頭緊皺的開口:“爹,這三人死不足惜,可齊桁那里該如何處置?”
這若是得罪的是一般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齊家肯定要護著齊桁,再者他此次府試已經過了,等八月院試之后就是秀才了。
齊家在豐州算是望族,可出了小小的豐州,又有幾個人會把齊家放在眼里,齊大爺如今也只是個從六品的同知。
齊家三個兒子,有兩人還在讀書,可惜到如今一個才是秀才名頭,一個還是白身,比起齊桁要差遠了,說的定日后的主家還需要齊桁庇護,只是誰能想到齊桁會得罪了劉百戶,還是把人得罪死的那一種。
齊二老爺從商,接手的是齊家的生意,行事更是周全,事發之后,齊二老爺立刻讓人去南湖巷打聽了,至于鮑管家剛剛的敘說,齊二老爺子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爹,大哥。”齊二老爺子一說話就給人一種精明市儈的感覺,“說到底這事還是那小姑娘惹出來的,齊桁當時并沒有說話,不如我們備了重禮,大哥你讓孟知州從中說和一下,只要能保下齊桁便可,即便要付出任何代價我們齊家也認了。”
聽到這話,齊老爺子和大老爺沒說話,但齊家三個小輩都面色難看,脾氣暴躁的小公子更是不滿的開口:“二叔,分明是齊桁那雜種犯的錯,為什么我們齊家要給他善后?”
齊老爺子沒理會小孫子,反而看向齊大公子道:“墨兒,你且說說看。”
被點名的齊大公子怔了一下,凝眉思索后開口道:“爺爺,二叔的意思保下齊桁,因為齊桁讀書有天賦,這一點強過我和三弟,而這個人情欠下之后,齊桁日后必定為齊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