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硯表情一僵,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張昌松,壓下怒意道:“當時情況的確如此。”
只是齊硯沒想到張昌松會下狠手,讓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不過張昌松也有分寸,齊硯雖然斷了腿,可只要后期養好了,不會影響行走,更不會耽擱他科舉,否則兩家就真的結死仇了。
齊同知失望的看著眼神躲閃的齊硯,不管是因為和齊桁不和,還是為了巴結劉百戶,硯兒都不該對齊桁下手,兄弟鬩墻才是一個家族落敗的根源所在。
今日硯兒能對齊桁這個隔房的堂弟下手,日后就能為了權勢地位財富對親兄弟動手,齊同知原以為小兒子只是驕縱,此刻不由后悔對齊硯疏于管教,縱的他行事沒了底線。
“齊三公子,你先派人送了文會帖子給齊桁,之后聚文齋失火,而你被張昌松踢斷腿陷入火海,是齊桁顧念血脈親情,讓阿生去救你。”湛非魚語調平緩,只是在簡單的敘說一件事。
“阿生救了你之后,在場的人各種阻撓,不讓阿生靠近齊桁,爾后更有隱藏其中的高手出手偷襲安生,當時二樓是熊熊大火,齊桁失蹤后,聚文齋的人立刻砍倒了院子里樹木齊心合力把你們都揪出來了。”
湛非魚白嫩的包子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齊三公子你讀圣賢書,但凡有一點廉恥之心,就不該恩將仇報!此計如此拙劣,成功的唯一原因是齊桁心善,不忍看你喪生火海,否則有阿生護著,齊桁早就安全離開二樓了。”
為官多年的齊同知只感覺臉皮子火辣辣的,這也是他對齊硯失望的原因所在,恩將仇報,報復的還是自己的堂弟,這簡直是畜生所為。
倒是一旁的張昌松面露得意之色,齊硯就是這么蠢,看到齊家人內訌,讓張昌松心底那股子憋屈終于散去了,湛非魚此前咄咄逼人,張昌松忌憚她背后的顧學士,只能忍氣吞聲。
齊硯面色鐵青,他身為齊同知的小兒子,在豐州的世家子弟之中也算是領頭人物,可如今卻被一個小姑娘把臉皮子扒下來了,可齊硯再惱火,也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湛非魚,齊同知的態度讓齊硯不敢放肆。
“齊大人,既然這是齊家的家務事,小侄就先告辭了。”張昌松笑著開口,又得意的瞄了一眼湛非魚,她不是心狠手辣嘛,那就對齊硯嚴刑逼供。
湛非魚走到屋子中間,在坐擔架的齊硯身邊停了下來,可話卻是對張昌松說的,“張公子還請記住一句話,但凡齊桁掉了一根頭發,我就讓誰神不知鬼不覺的掉腦袋!”
笑容倏地一僵,張昌松怒視著湛非魚,“你這是在威脅我?”
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湛非魚一臉乖巧的點點頭,可卻猛地抬起腳。
“啊!”凄厲的慘叫聲伴隨著骨頭被踩斷的咔嚓聲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湛非魚的右腳正踩在他的斷腿處,此刻用力一碾壓,齊硯再次痛的慘叫出聲,靜立在一旁的兩個藥童更是嚇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好似這么兇殘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湛非魚笑的眉眼彎彎,“張公子還請記住我的話,順便告知一下和你合作的丘公子,冤有頭債有主,千萬不要傷及無辜啊,因為代價你們承擔不起!”
“你!”張昌松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可看著想要掙扎,卻瞬間被何生給摁住的齊硯,再多的話都被吞了回去,湛非魚既然當著齊同知的面這般對待齊硯,那對他只會更加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