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頤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明三幾人,面色之中卻無半點擔憂之色,難道他們真的不在乎齊桁的死活?
收斂了心緒,柴頤朗聲一笑,相對于湛非魚的咄咄逼人,態度依舊和善,“湛姑娘說笑了,我今日早晨才到的豐州,至于齊童生的失蹤,想必湛姑娘是關心則亂。”
“無憑無據的也敢亂扣罪名,你這樣也算是讀書人?”張昌松居高臨下的看著湛非魚,若不是科舉舞弊四字太過于危險,張昌松絕對會說湛非魚這個府試案首是空有虛名。
還是無視了張昌松,湛非魚莞爾一笑,看向柴頤道:“豐州不太平,齊桁失蹤后,齊大人幾乎把豐州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柴公子也要小心,說不定一不留神就被歹人綁走了。”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吧?眾人看著笑靨如花的湛非魚,明明是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可為什么他們感覺一股子寒氣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心里瘆得慌。
柴頤眉頭一皺,有些后悔出現在湛非魚面前,她能派何生去保護齊桁,自己身邊必定還有高手保護,若湛非魚真的下狠手……
一而再被無視了,張昌松鐵青了臉,可一聽到湛非魚威脅柴頤的話,那股子怒火又活生生的憋了回去,他終于想起來湛非魚的心狠手辣。
湛非魚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柴公子不必憂心忡忡,你說起來是陳老爺的幕僚,實際上不過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一個下人而已,沒有被綁走的價值。”
眾人瞅著笑嘻嘻的湛非魚,他們很是懷疑她故意停頓的那一下,絕對不是說柴公子是個下人,而是要說他是陳老爺身邊的一條狗……
饒是柴頤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會也被湛非魚這輕視的態度氣的面色陰沉,怒極反笑道:“看來湛姑娘心情極好,想必是有了齊童生的下落,只不過即便能找到人,湛姑娘就不擔心齊童生一不小心毀了容,或者斷了手?”
“柴公子多慮了,我對豐州并不了解,所以出門前拜訪了劉百戶,他已經答應替我尋找齊桁,而且劉百戶也保證了,齊桁絕對不會掉一根頭發絲。”湛非魚脆聲回答,神采飛揚的,就是這么自信、就是這么嘚瑟。
聽到這話,柴頤表情倏地一變,而其他人則是見鬼一般看著湛非魚,她該不會是腦子壞了吧?劉百戶要不是斷了腿躺在床上,絕對會親自出手綁走齊桁!
放眼豐州,湛非魚說孟知州會幫忙,或者說丘千戶會幫忙他們都相信,但說劉百戶會幫忙,他們寧愿相信天降紅雨。
“柴公子不相信?”湛非魚看了看表情一言難盡的眾人,不由笑了起來,“那不如我們打個賭?”
一瞬間,湛非魚好似蒙騙小孩子的狼外婆,笑的無比陰險狡猾,“小賭怡情,各位都可以參與,我來豐州是為了找尋古籍珍本的,雜書一類的,不如一人賭十本孤本,如若找不到沒有的話,也可以用十個能工巧匠來代替,當然,還不行的話,那就用一萬兩銀子代替。”
柴頤和張昌松等人立刻想起湛非魚此前和陳胖子的那一賭:直接賭垮了陳家米鋪,第一年要送十萬石米糧去邊關,逐年遞減一直到第十年。
張昌松盯著湛非魚問道:“那你要是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