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無足輕重的護衛,和殺這個小姑娘帶來的后果完全不同,這狀子往衙門一遞,那就是秋后問斬的殺人罪!
何生和何暖面色一寒,不過兩人還沒來得及動手,湛非魚卻先動手了。
幽靜的巷子里,眾人只看到湛非魚一個滑步側身避開了田子健手中的軍刀,右腳向著他膝蓋猛地一踢。
在田子健吃痛跪地的瞬間,湛非魚雙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個反扭,軍刀落地的剎那,湛非魚左手撈起軍刀。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湛非魚手中的軍刀已經架到了田子健的脖子上,而她半點沒留手,鋒利的刀鋒割破了皮膚,殷紅的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好在傷口不深,否則大羅神仙都救不了田子健。
“這么強?”縮在墻角的劉大鵬目瞪口呆的看著持刀行兇的湛非魚,狠狠抹了一把臉,這姑娘到底是誰家的,也太剽悍了。
張爺和劉禮也傻眼了,誰能想到這么漂亮的小姑娘這么虎,即便田子健輕敵了,可那干脆利落的動作一看就是經常動手的練家子。
所以她不是哪個商賈家的,應該是哪位武將家的千金,難怪家里敢讓她帶著下人就出門,劉禮快步上前,態度恭敬了不少,“不知小姐貴姓,剛剛子健多有得罪,還請小姐高抬貴手。”
商賈的女兒,被他們欺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可得罪了哪位武將,那才是麻煩,劉家再強也不敢明面上和朝廷作對,文官不好惹,武將同樣如此,一言不合真的能拿刀殺生門來。
“有種你殺了我!”田子健這輩子都沒丟過這么大的臉,被一個小姑娘給壓跪在地上,田子健怒紅了眼,再次瘋起來,都不管這刀子又割深了傷口。
“還是那句話,當街行兇殺人,當《大慶律》是擺設嗎?”湛非魚冷笑一聲,右手一一揚,染血的刀子飛了起來,一旁侍衛趕忙接住,沒鬧出人命就好,否則沒法子收場。
得到自由的田子健猛地站起身來,一摸脖子上的鮮血,殺人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湛非魚,“有種你報上名來!”
湛非魚剛要開口,卻見七八個捕快從巷子口跑了過來,大聲吆喝著,“是誰在淮安府鬧事?”
田子健看著手上的鮮血,得意的笑了起來,“趙捕頭你來的正好,歹人在這里,你看我脖子,你們若是再來遲一點,小爺的命就交待在這里了。”
田子健脖子上的傷口做不了假,這會還汩汩的流著血,可看他指著湛非魚,趙捕頭著實愣了一下,“這是兇手?”
比起丟臉,田子健更愿意讓湛非魚有牢獄之災,“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這小姑娘可是個練家子,劉四哥也在這里呢。”
趙捕頭又看了一眼唇紅齒白的湛非魚,這一看就是富貴之家嬌養的千金,田子健雖是個紈绔,可也是鎮撫家的小公子,是舞刀弄槍長大的。
劉禮略微遲疑了一下,可他也清楚田子健這群人一貫是同進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若不開口得罪了田子健一人事小,可實質上卻把衛指揮司所有武將家的小輩都得罪了。
“正是如此,子健脖子上的傷正是這小姑娘拿刀子劃破的。”劉禮開口了,比起不知身份背景,早晚會離開的小姑娘,肯定還是田子健他們更重要。
趙捕頭看了一眼侍衛手里染血的軍刀,此刻高聲開口:“大膽狂徒竟然敢當街行兇傷人,帶走!”
衛所的兵卒沒有權利抓人,可府衙的捕快卻不同,即便趙捕頭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抓人,可湛非魚出手傷了田子健是事實,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田子健正拿著帕子捂著傷口,這會得意冷笑起來,挑釁的看著湛非魚,她不是牙尖嘴利嗎?她不是身手利落嗎?不怕死她就動手啊,被捕快當街斬殺了也是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