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昨日在興隆客棧將人給得罪了,劉禮雖不怕,但還是要和家里說一聲,防止湛非魚會來劉家興師問罪。
“她來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和我們劉家有什么交情!”脾氣暴躁的八族老冷嗤一聲,他心里清楚孟知州之所以護著武家的外嫁女,那肯定是湛非魚作祟。
一個平頭老百姓,孟知州是腦子糊涂了才會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巴結湛非魚,巴結她的老師顧學士。
劉和錦勾著嘴角笑了起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還能來干什么?自然是來分家產的,那小姑娘有點手段,我聽說豐州有個老酸儒就把所有的產業都給了她,雖然和劉家的不能比,可至少也有十萬兩。”
分家產三個字一出,正堂的氣氛陡然之間就變得冷凝起來。
即使是劉和玉此刻也眉頭緊鎖,都想要問問躺棺材里的劉和鋒,他是不是瘋了,竟然把偌大的產業給了一個小姑娘。
如果去南宣府金林村調查的人不是劉和玉的心腹,她都要以為湛非魚是劉和鋒的私生女,否則他怎么會在死之前只給湛非魚去了一封信,更在一個月之前把名下的產業都給了湛非魚,關鍵是他還去官府備錄在案。
八族老是個暴脾氣的,那六族老則是個愛財如命的老頭子,別看他身材圓胖,面色紅潤一副彌勒佛般的模樣,卻是一文錢舍不得花的守財奴,摳門是刻在骨子里的。
揮手讓劉管家退下去了,六族老面色陰沉的開口;“在衙門備案了又如何?她一個小姑娘難道還能來劉家搶銀子搶鋪子?”
“六爺爺,和鋒臨死的時候,拼著最后一口氣寫的信送去了南宣府,是給湛非魚的,誰知道寫的是什么,說不定說的就是產業的事。”劉和錦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似乎半點不在乎要被湛非魚分走劉家十分之一的家產。
整個劉家鎮居住的都是劉家的人,但劉家的財富八成都是在劉家嫡系的手里,劉老家主和在座的八個族老都是嫡系一脈的人,只不過劉家主是家主一脈。
劉家祖上的規矩寫的清楚明白,但凡嫡系子弟自出生之后就能分到一份產業,每年都會遞增,最大程度確保嫡系小輩平安健康的長大。
畢竟后宅不寧,沒有族規約束,死一個孩子太容易不過了,可現在為了孩子身上的產業,后宅婦人輕易不敢動手。
畢竟孩子年幼,這產業雖然歸到他名下,卻是讓父母代管的,直到弱冠之后才能自己掌控。
劉和鋒是嫡系家主一脈,所以他名下的產業比起普通嫡系子弟又多了不少。
劉和錦是個風流性子,更是個花錢的祖宗,可劉和鋒卻不同,他雖是行事乖張又暴戾,但真沒怎么花銀子,所以初步估算一下名下至少有五十萬兩。
“和玉,你之前去了豐州,湛非魚和和鋒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大族老開口問道,雖然年過八旬,是個耋耄老人了,可大族老眼神依舊銳利,透著精光,絕不是會被糊弄的老者。
劉家的家主雖是端坐在主位的劉老爺子,可在外行事,負責劉家生意的卻是劉和玉,誰讓唯二的兒子劉和錦除了會玩女人會花銀子外,讓他做生意估計劉家底子再厚都能賠個精光。
至于劉和鋒,那是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的瘋子,當年不過八歲就拿刀把劉和錦給砍了,幸好這一刀是砍在肩膀上,否則劉家主當年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在商場上殺伐果決的劉和玉此時也是面色凝重,對幾個族老也很敬重,“我派人去豐州調查了,也審問了和鋒的親衛和幾個小廝,他們都不清楚湛非魚什么時候和和鋒見面的,更不清楚兩人有什么交易。”
這就是個未解之謎!劉和鋒的腿雖然是被坐騎給踩斷的,可卻是被湛非魚給牽累的,更別提湛非魚之后還出手把劉和鋒剛接骨的腿又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