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湛非魚詫異,站一旁的何暖也怔了一下,怎么一個兩個都喜歡給小姐送家產。
“若是沒多少銀子想必大公子也不會深夜前來。”湛非魚笑了起來,本就是九歲的小姑娘,這一笑更顯得孩子氣,卻讓劉和錦心里咯噔了一下,難道她想要和鋒的家產?
看劉和錦這忐忑不安的模樣,湛非魚總算明白為什么劉家的產業是劉和玉一個女子在打理了。“其實也沒多少。”劉和錦干巴巴的開口,突然后悔來這一趟了,這小姑娘太難纏了,根本摸不準她的心思。
要說她貪財,不說衛大儒的家產,就是之前美人妝的銀子她都沒要,這加起來也有十多萬兩銀子了,湛非魚說不要就不要。
可看湛非魚這笑瞇瞇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很想霸占和鋒的家產,劉和錦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他大兒子比湛非魚還大三歲,可怎么感覺這小姑娘這么難纏。
“其實吧,這些家產雖然說是和鋒的,但這些年和鋒都是甩手掌柜的,也沒管過,都是我們在打理。”劉和錦雖然也懶,可牽扯到銀子的事,他每年至少還要查兩次賬,確保自己的銀子沒被人給私吞了。
可劉和鋒這么多年都沒管過,但劉家家主一脈也就他們姐弟三人,雖然劉和玉打理生意,但在劉和錦看來那是吃力不討好,除了多拿半成的分紅銀子,余下賺的都歸到了庫房里。
劉和錦是個只管花銀子的紈绔,也沒什么爭權奪利的野心,所以還真沒人去謀奪劉和鋒的家產,否則就憑他多年不管的狀態,放到一般的家族能剩個空架子都不錯了,哪有五十萬兩銀子的家產。
“就算和鋒說了要把這些家產給你,可我們不配合,湛姑娘你也拿不到,再說你是清貴的讀書人,也不差銀子花,要不我幫你,不過你得分我一半的銀子。”劉和錦來之前是打算只給湛非魚五分之一的,那也有十萬兩銀子,多少人十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銀子。
可見到湛非魚之后,劉和錦莫名的慫了,一把年紀的老紈绔了,可說話卻小心翼翼的,似乎湛非魚一發火,他拔腿就要跑。
想到劉和鋒臨死前那封信,湛非魚總算明白劉和鋒的算計了,這些家產就是導火索,湛非魚如果真要拿,和劉家肯定有一場沖突。
當然湛非魚也可以不要,畢竟她不是貪財的人,但大慶朝缺銀子的地方太多,首當其沖的就是邊關,這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名正言順。
看在劉和錦深更半夜跑了這一趟,湛非魚笑著開口:“銀子我不要,但是……”
劉和景笑容垮在臉上,心里不祥的預感更深了。
“我決定把銀子送去邊關。”湛非魚想到了裕親王,自己沒法子從劉家要到銀子,她也沒時間周旋,但如果這銀子歸于邊關,相信劉家沒膽子敢克扣邊關將士的銀兩,皇商劉家不管是強龍還是地頭蛇,碰到敢拿刀砍人的武將們,劉家也只有認栽的份。
“你怎么能?”劉和錦蹭一下站起身來,一手怒指著湛非魚。
一想到那些沒理都要占三分的武將,劉和錦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自閉了,他就不該跑這一趟,大半夜的摟著美人睡覺不快活嗎?
“劉和鋒給我留了多少銀子?”湛非魚真的挺好奇的,能讓劉家大公子深夜前來,想來數目肯定不小,若只是萬兒八千的,估計劉和錦都看不上眼。
即便心尖子都滴血了,可劉和錦這樣的老紈绔就這一點好,他想的開,不會自尋煩惱,怨憤的看了一眼湛非魚,劉和錦伸出手晃了晃。
“五十萬兩?”饒是湛非魚也震驚了,看劉和錦生無可戀的點點頭,湛非魚知道這份厚禮不輕,當初答應劉和鋒的事肯定要辦。
狠狠抹了一把臉,劉和錦舔著老臉笑了起來,“其實除了現銀之外,更多的還是鋪子,有些是田地,你要是給了朝廷,這鋪子就要關門了,一年至少能賺上萬兩,不如你就把銀子拿走,剩下的生意我找人你給打理,每年都有銀子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