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金桂軒雖年幼一點,可畢竟是讀書人,此刻警告的看了一眼叫囂的金寶珍,趕忙走過去行禮,“學生金桂軒拜見楚大人、吳大人,還有各位大人。”
“不必多禮。”楚知府溫聲開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吳同知,都單獨拜見了還能說不熟悉?
“楚大人。”一掃剛剛潑辣跋扈的模樣,金寶珍掙脫開魏夫人的手一下子沖了過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指著湛非魚惡狠狠的告狀,“楚大人,那丫頭就是逃犯!她之前伙同金玉齋的掌柜訛詐我幾千兩銀子,她一定是趁昨夜混亂逃出大牢,大人一定要把她抓捕歸案!”
吳同知目光刷一下向著湛非魚看了過去,這就是被關進大牢那小姑娘?
被指控的湛非魚也走上前來,重復了一下剛剛金桂軒的動作,“學生拜見楚大人、吳大人和各位大人。”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自稱學生?”金寶珍嗓子尖銳,一手指著湛非魚,滿臉的鄙夷和不屑,“你就是個騙子是個逃犯!”
對比又吼又叫的金寶珍,湛非魚笑容不變,依舊是有禮有節,“我是從大牢里逃出來的。”
“楚大人,她都承認了,她就是個逃犯!罪加一等!”像是抓住了湛非魚的把柄,金寶珍大笑起來,對著一旁的張捕快怒斥道:“你沒看見她都認罪了,還不將她抓起來!”
“回稟大人,昨夜監牢突然有歹人襲擊,學生逃出來之后受傷太重,這會已經打算投案自首了。”湛非魚再次作揖告罪,她右手的傷口清晰可見,行禮時袖子微微上所,露出包扎了紗布的左手腕,紗布上還有血跡洇了出來,想來左手臂也傷的挺重。
“金姑娘狀告這小姑娘和金玉齋掌柜的訛詐?”楚知府重復了一句,隨后看向一旁的吳同知等人,“本官不知道此案,是吳大人處理的?”
金寶珍如果是原告是苦主,那湛非魚這個被告的確可能被判入獄,可既然進了衙門,總的有訴狀,有官員負責審案,還有書吏記錄在案,然后再能把人收監。
“回大人,此案也不是下官接手的。”吳同知直接撇清了干系,看向洪大人等人,“或許是其他同僚處理的此案。”
一般這些小案件都是孫推官處理的,可他這會因為斷了腿還在劉家鎮養傷,所以在場幾位大人都是一愣,這案子他們都沒接手啊。
這么一想,洪大人等人都明白了,吳同知和金家有來往,再看金小姐這跋扈的模樣,只怕是獄卒那邊得到了吳同知的暗示,沒有過堂審理就把這小姑娘抓到牢里去了,這不人家昨夜趁著混亂才逃出來了。
楚知府干脆利落的背起黑鍋,“看來是本官失察造成的冤假錯案。”
洪大人幾個官員都低著頭沒敢開口,獄卒死的死傷的傷,看吳同知這鎮定的模樣,估計是死無對證了。
“楚大人。”湛非魚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她突然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學生狀告中州府金氏之女金寶珍、淮安府吳同知還有劉家七房……”
湛非魚這一番話直接把所有人都炸懵了,關鍵是她還遞上了訴狀,金寶珍的罪名一是誣告,二是賄賂府衙的官員。
吳同知的罪名自然是收受賄賂,知法犯法,至于劉家七房那同樣是賄賂,還有強搶民女、逼良為奴。
何暖雖然是湛非魚的貼身大丫鬟,可戶籍并不是奴籍。
“你還敢告我?”金寶珍尖叫起來,憤怒的盯著湛非魚,若不是被張捕快攔住了,估計這會已經撲過去廝打湛非魚了。
吳同知面色一沉,冷聲道:“空口無憑竟然敢誣告本官!小姑娘,你可知民告官先要杖則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