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的重光點點頭,可還是有疑惑的地方,“楚知府和吳同知不知道被關的是你也正常,畢竟這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沒察覺,可劉家不可能不知道。”
吳夫人收了金家的銀票后,只當是一件小事,都不需要她出面的,她管事嬤嬤的男人去衙門打個招呼就行了,這不湛非魚就人不知鬼不覺的被關進大牢了。
也因為此事太順利,導致吳同知也以為湛非魚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再加上他相信吳夫人的辦事能力,根本沒過問。
楚知府那里也是如此,因為劉家的遮掩,再加上張昌松和丘定思辭行的時候說了一嘴,楚知府也以為湛非魚此間事了就離開淮安府了,哪想到人被關在大牢里。
湛非魚看了看自己差一點被咬穿孔的右手,想到還沒有回來的殷無衍,立刻就蔫了,“劉家估計對我起了殺心。”
“就為了那無十萬兩銀子?”重光也學金寶珍一般聲音拔尖了,皇商劉家,富可敵國!為了無十萬兩銀子去殺顧學士的弟子,重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一想到湛非魚的死里逃生,且從腿到胳膊到手都被獵狗給咬傷了,這還是她厲害,否則就憑著那掛在城墻上的四十八具尸體,湛非魚這會估計也是一具尸體了,只能說胖丫頭命大。
“正因為想不到啊,所以我才大意了。”湛非魚小聲嘀咕著,她去大牢待幾日,不過是等著朝廷派個武將過來,然后順順利利把五十萬兩銀子帶走,省的劉家各種推諉,到時候拖延起來,估計三五個月這銀子都帶不走。
同情的看著有氣無力的湛非魚,重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胖丫頭,你大意了。”
本來還詫異重光沒有幸災樂禍,可察覺到他快把自己頭頂揉出一個雞窩來了,湛非魚沒好氣的揮開重光的手,嘴硬的回了一句,“我就算留在興隆客棧,該來的還是會來!”
只不過在府衙大牢,湛非魚成了甕中之鱉!若是住在客棧,即便來的死士再多,以何生的身手絕對能帶著湛非魚逃出去,也不至于被人前后夾擊的堵在大牢里,差一點把小命都交待了。
“這話你留著對七爺去說。”重光嘿嘿的笑著,這事鬧的這么大,估計朝廷已經收到消息了,七爺應該也快回來了。
第一次不想殷無衍回來,湛非魚包子臉皺成一團,“重光叔你自便,我要讀書了!”
……
劉家鎮。
不管是府衙被圍攻,還是四十八具尸體懸掛在城墻上,劉家都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而此刻劉家書房里。
劉和錦還是那沒睡醒的懶散模樣,懶洋洋的坐在圈椅上,“楚知府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府衙大牢都被人給攻了,估計這一次姓楚的這個知府是坐到頭了。”
劉和錦是個老紈绔,平日里最喜吃喝玩樂,再逗逗美人,聽個小曲什么的,他這腦子最不喜歡的便是和楚知府這樣的人打交道,摸不透對方的底,被賣了還給人數銀子。
“行了,你以為換個知府對劉家就更好?”六族老嫌棄的看著坐沒坐相的劉和錦。
楚韶雖然精明,高深莫測,和劉家的關系也一般,可畢竟有能力,在他的治理管轄之下,淮安府這幾年是平平靜靜的,這要是換個貪官過來,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大族老慢悠悠的開口:“七房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湛非魚被關還有七房插手了?”
此前湛非魚雖然來劉家吊唁了,但她的態度也很明確,對劉家沒有半點好感,來吊唁也只是為了個齊桁還上人情。
“還不是劉寶。”劉和錦正事不知道,但這些破事卻都知道的清楚明白,“當年她們把那丫頭給活活打死了,還當著劉寶的面,這不把人給刺激瘋了,現在后悔太遲了。”
劉和錦想到自己深夜曾去見過湛非魚,這會不由坐直了身體,“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湛非魚那丫頭可不是好相處的,敢強行索要她的貼身丫鬟,還嫌之前在靈堂那一巴掌打的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