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爬字楊旭看向自家祖父和父親,自己可以出去嗎?
自己就不該進來的,寧可站在院子里看著那群被揍的凄凄慘慘的捕快們發呆,也好過此刻在屋里聽天書。
“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而為陰陽,陰陽合和而萬物生。”湛非魚完全不知道楊旭的此刻恨不能尿遁了,但有了前車之鑒,這會是斟酌著回答。
“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二為陰陽”,三則為陰陽合和。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五經中湛非魚最不擅長的便是《詩經》,實在是作詩沒天賦。《易經》的思想她倒是喜歡,辯證法便是萌芽于此書。
大慶朝純粹的讀書人也許不喜湛非魚的某些離經叛道的言論和思想,可顧輕舟乃是當朝大學士,除了博學多才外,更深諳官場之道,自然能包容湛非魚異于常人之處。
丘宗羲本就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只是他生性放蕩不羈,看得清、看得透,所以他寧可游歷天下,當一個踽踽獨行者,而不是在國泰民安之下去質疑甚至抨擊朝廷,說到底不過是曲高和寡而已。
這會聽了湛非魚的回答,雖然小姑娘很警覺,善于隱藏,可在丘宗羲眼里,小姑娘還是太稚嫩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丘宗羲,湛非魚心里毛毛的,明明來之前聽大哥哥說,獨釣老人生性孤僻,離經叛道,可這會湛非魚分明感覺是遇到了老獵手,而她就是那瑟瑟發抖的小兔子。
“你是女子,即便科舉也不可能出仕為官。”丘宗羲再次開了尊口。
看著站的筆直,卻充滿戒備的小姑娘,眼底壓著笑,可古板嚴苛的臉上絲毫不見半點笑意,“與其寒窗苦讀,不如拜老夫為師。”
湛非魚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老師不會同意的,而且我就是個俗人,俗不可耐,我貪圖功名利落,還是考科舉更合適。”
還有人這樣貶低自己?
楊旭愣愣的看著自貶的湛非魚,不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她竟然說自己貪圖榮華富貴、功名利落,這要是傳出去,估計都能被口水淹死。
楊老將軍笑的眼角褶子都疊起來了,顧學士只怕沒想到有人會覬覦他的小弟子,這會已經開始挖墻腳了。
“老夫當年救過你老師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就把你賠給老夫。”丘宗羲這話說的理所當然,摸了摸胡須優哉游哉的繼續道:“老夫當年還救了圣上一命。”
言下之意便很清楚了,顧學士想賴賬也就罷了,可當今圣上還欠著丘宗羲一個救命之恩。
老師遠在京城鞭長莫及!自救的湛非魚立刻道:“挾恩圖報非君子所為,院子外還有一群捕快,估計一會還有衙門的援兵,老先生你年紀大了,學生一定舍命相救。”
這就是一命換一命!當年丘宗羲救了顧學士,這不,等會發生危險了,湛非魚肯定要救回來,即便沒有危險,湛非魚也會制造出“救命之恩”、
看著躍躍欲試的湛非魚,丘宗羲一手摁在桌沿,猛地一個用力,咔嚓一聲,桌子一角硬生生被內里給震碎了。
湛非魚雙眼倏地瞪圓了,隨后指控的看向一旁的楊老將軍。
之前她雖然在屋里,可也聽到了楊老將軍那句話,這叫一把老骨頭會被顛簸散架?這分明就是個練家子!
楊旭也傻眼愣住了,湛非魚是第一次見丘宗羲,可他不是啊。
從他有記憶一來,每年丘爺爺都會來家里三五次,有時候當日就走,有時會住上幾日,可楊旭從不知道丘宗羲竟然是個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