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別擠別擠,老婆子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住……”這話音剛落下,眾人只聽到一聲痛苦的哎呦聲,回頭一看,卻是剛剛的擁擠之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摔在了地上。
“我的手!”老婆子痛的臉都白了,這會舉起手來,眾人定睛一看,赫,左手小拇指明顯斷了,手指都耷拉下來了。
不過一看這老婆子,滿頭白發,臉上也布滿了皺紋,穿著臟兮兮的破襖子,上面補丁多的幾乎看不到原來的布料了,這一看就是個窮苦人,哪有銀子去醫館。
意識到真出事了,原本還擠在一起買包子的路人刷一下往后退了好幾步,唯恐牽扯到自己,要搭上幾兩銀子。
眾人這么一退開,癱坐在地上的老婆子,還有距離她最近的湛非魚三人就顯得格外突兀。
“剛剛我看到了,是這小姑娘推了一下。”人群里,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人目光再一次集中在湛非魚身上。
又一個大嬸子干巴巴的接了一句,眼神有些躲閃,明顯是心虛了,“剛剛我好像也看到是這小姑娘動了手,估計也是被后面的人給擠到了。”
“對,誰這么缺德,瞎推人,這不出事了。”
“小姑娘,你也別愣著,給點銀子讓老婆子去醫館看看,也就是手指頭傷了,沒什么大事。”
剛剛擁擠之下,不少人都推了旁邊的人,大家都不想賠銀子,最后這推人的罪名就落到了湛非魚頭上。
好在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富家千金,頭上那釵子,估計就值得幾十兩銀子,他們全家一年都賺不到這么多銀子,賠點銀子也無妨。
“你們胡說,根本不是小魚推的!”楊旭一下子怒起來了,這些人都在胡說八道,剛剛自己就站在小魚身邊,她怕冷,雙手都插到袖子里取暖了,手都沒拿出來還怎么推人。
站的最近的嬸子笑了一下,“你這孩子還知道護著妹妹啊,也沒人怪你妹妹,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老人家骨頭脆了,你們賠點銀子就沒事了。”
楊旭比湛非魚高了快一個頭了,再加上他黝黑粗糙的小臉,繃著臉時那小狼般的煞氣,比白嫩嬌軟的湛非魚更像是哥哥。
“小姑娘,我人老了,這骨頭只怕接上了也沒用了。”老婆子依舊高舉著受傷的左手,隱匿住眼底的貪婪,苦巴巴的開口:“你要是沒銀子,就把你頭上這釵賠給我吧,我去店鋪換點銀子,等回了家,兒子媳婦也不會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左手沒用干不了什么活計。”
左手小拇指斷了,干活肯定受影響,老婆子想要根簪子,圍觀的人沒感覺有什么不妥,湛非魚這明顯不差銀子,梳妝臺里還不知道多少這樣的簪子,少一根也不礙事,而這老婆子也有了傍身的銀子了。
“不是小魚撞的你,我們不賠!”楊旭聲音洪亮了幾分,拉著湛非魚后退了兩步,雖然這老婆子看著很可憐,可楊旭被楊老將軍教導多年,是非分明,不是小魚推的人,那肯定不能賠銀子。
楊旭這一開口就好似捅了馬蜂窩,老婆子哭天喊地的嚎叫起來,還想扯上湛非魚的衣裳,可惜被她躲開了,只能順勢抓住了楊旭的袖子。
“沒天理啊,你們兩個孩子怎么不把老婆子給推的一頭撞死在地上,這樣我也不用回去被兒媳婦抱怨了,這手殘廢了,我老婆子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