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會坑蒙拐騙的手段,看準了人,這一副生子藥都能賣上一兩銀子。
湛非魚點點頭,這聽起來沒什么大問題,“在鑲武縣都住了二三十年了?”
“是,南門巷那邊有不少老住戶,毛大夫去世后,毛婆子和她兒子一直住在這里,只是她平日都去村子里采藥賣藥,鑲武縣的人認識她的不多。”雖然暫時沒查出什么,可何生還是讓人繼續盯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如果有問題,一計不成肯定還有后手,早晚會露出馬腳。”湛非魚也不擔心,她之前把禁龍衛的令牌給伍百戶看了。
目前而言,鑲武縣還算安全,至少衛所那邊不會拖后腿,至于鎮邊侯府,做再多也不過是垂死掙扎,圣上既然要起復楊家,誰也擋不住。
重新拿起書,湛非魚手一緊,忽然問道:“會不會有人對楊家下殺手?”
之前在淮安府,湛非魚差一點被甕中捉鱉弄死在大牢里,那么多死士可不是某個皇子或者家族所為,而是多人聯合出手,依仗的就是法不責眾,而圣上顧念父子情也不會深查下去,這事就不了了之。
或許在圣上看來,湛非魚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也沒出大事,總不能為了一個小姑娘查到宮中皇子身上。
想到楊旭在灶房里問的話,湛非魚的確沒有楊老將軍的胸襟,這個悶虧她記下了,只是現在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只能認栽,但凡找到報仇的機會,湛非魚絕不會手下留情。
如今的楊家面臨的就是和湛非魚當初的情況一樣,宮中皇子還有朝中大臣們肯定不樂意楊家鎮守西北七衛,這就代表著鹽稅這一塊被牢牢的掌控在楊家手里,而楊家效忠的是圣上,他們一兩銀子的油水估計都撈不到。
為了改變這一狀況,只要聯合出手弄死楊家,如此一來,圣上只能重新選人負責西北七衛負責鹽場,到時候各憑本事,就看誰能把自己人安插進來。
鹽稅每年高達五千萬貫,從中撈上一筆,不管是拉攏朝臣,還是培養私兵,這銀子就夠了。
何生并不意外湛非魚想的這么深,沉聲道:“隴右道屯兵將近三十萬,除了各州府縣郡的衛所,七衛將近二十萬兵力。”
分散在各地的衛所負責的是本州府縣郡的安全,可一旦發生了戰事,衛所的兵力也會聚攏起來援助邊關,當年圣上擔心楊家擁兵自重也是源于此,三十萬大軍唯楊家之命是從,遠在京城的圣上怎么可能放心。
剛拿起的書又放了下來,湛非魚蹙起眉頭,聲音里透出幾分擔憂,“所以楊家如果出事了,幕后人不單單能從鹽稅里撈銀子,還有可能收攏一些兵權。”
“目前來看的確如此,但軍中之事我知曉不多。”何生并不是隱瞞,而是他成為了湛非魚的侍衛后,能接觸到的機密消息都是從當地的禁龍衛暗探口中打探到的,但更深的機密消息,他們也不知曉,真正知道的是殷無衍這個指揮使。
……
第二天一大早,即便太陽出來了,可依舊冷的讓人想縮在被窩里,隴右道這天氣,不說滴水成冰也差不離了。
何暖包了餃子,羊肉餡的,一口咬下去鮮的人都能咬掉舌頭。
楊旭悶著頭吃了一碗又接著盛了一碗,金元寶大小的餃子,湛非魚再喜歡吃,八個就飽了,看楊旭這架勢,估計能吃二十個。
丘宗羲帶著湛非魚往書房方向走,“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回頭看了一眼屋子里吃的津津有味的楊旭,湛非魚笑了起來,“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為將者猶如赤子,而朝中多奸佞。”
腳步一頓,丘宗羲看著陽光下,笑靨如花的小姑娘,沒想到她對楊旭或者說對楊家竟然有如此高的贊譽,轉念一想又明白了,否則她怎么舍得把那么多銀兩送去軍中。
“我做不到的事,楊旭可以做到,而我能做到的不過多送點身外之物。”湛非魚聲音清脆面容坦陳,她怕死,無法做到馬革裹尸,她能給予的只有銀子而已。
“我做不到的事,楊旭可以做到,而我能做到的不過多送點身外之物。”湛非魚聲音清脆面容坦陳,她怕死,無法做到馬革裹尸,她能給予的只有銀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