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正事后,湛非魚就沒開口了,估計是坐的太無聊,歪著頭開始神游,都沒察覺到曾玉泉打量的目光。
村正表情略顯得尷尬,但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小魚被過繼出去了,但和親生父親卻有了隔閡,日后不管是讀書還是婚嫁都會有礙。”
大慶朝因為女帝的存在,對女子比前朝寬容多了,但無形里依舊有很多約束,若是規矩重的大家族,湛非魚父親被除族,母親獨居,絕對會影響到她的婚事。
于科舉也是如此,如果碰到的考官迂腐又孝順,即使不罷黜了她的成績,但排名絕對不會高,再加上她是女子,落第的可能性更大。
曾玉泉這會倒是點了點頭,似乎有些認同村正的話。
“那個我出去更衣。”湛非魚蹭一下跳下椅子,對著幾人尷尬的笑了笑,咚咚的邁開腿往外面走。
曾玉泉見殷無衍并沒有動,對著門外伺候的丫鬟點了點頭,示意她給湛非魚領路。
半晌后,湛非魚看向身后方臉丫鬟,“我能拜見曾夫人嗎不管如何也該問候一聲。”
湛老二這事雖然沒有鬧的沸沸揚揚的,但身為曾家的丫鬟自然知情,看著笑容懇切的湛非魚,對她倒沒有怨恨,說到底她個是孩子,也是無辜的。
“我去請示少爺。”方臉丫鬟不敢擅自做主,尤其是曾夫人如今還臥床保胎。
“嗯,你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湛非魚擺擺手,自來熟的走到后花園的涼亭里坐了下來。
按理說不該把客人獨自留下來,但湛非魚看著太無害,方臉丫鬟對正在打理花草的兩個小廝交待了兩句,這才往正廳方向走去。
等的無聊了,湛非魚跑到花叢里看花,曾家雖然商賈,但庭院卻精致,即使深秋也是草木茂盛。
“咦人呢”修剪枯枝的小廝一回頭,沒看到湛非魚不由驚了下來。
同伴也是一愣,小聲嘀咕,“剛剛還在那里啊,怎么一轉身就不見人了。”
倆小廝對望一眼,一個往前面跑,一個往后面跑,花園連接著正廳和后院,好在曾家的每一道門都有人守著,倒也不用太擔心。
等兩個小廝跑遠了,隱身的湛非魚也快速的往后院走了去,手指頭摩挲著肉嘟嘟的下巴,這雞肋金手指用來踩點偵查倒正好。
曾家在布匹染色這一塊有祖傳的方子,聽說需要用到一種特殊又稀有的植物當引子,就好比中藥里的藥引子,分量不需要很多,但必不可少。
曾家把這植物種在庭院南側的園子里,據說里面有幾百種植物,即使有人溜進來了,也無法辨別是哪一種,是花還是草,是栽土里還是水里。
越往南側園子走防守越是森嚴,隱身的湛非魚倒是一路通行無阻,直到進了園子。
放眼看去了中間的池塘外,都是花花草草,而池塘里除了殘荷之外,也有其他水生的植物,而有三四個身著黃色衣服的丫鬟正在對打理這些花草。
前面的小丫鬟穿的都是深青色,而和這個園子里則是黃色,明顯是身份不同,湛非魚一邊走一邊看,漸漸的,小胖臉上的表情轉為了疑惑。
“有人闖入嗎”腳步聲匆匆響起,只見兩個黑色勁裝的大漢快步走到園子門口,但沒有進來,詢問的是守門的兩個武者。
“沒有。”守門的武者沉聲回答,他們一直守在這里沒看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