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知道馬捕快這是給自己做臉,她也承了這個情,“馬捕快,按理說我不該開口,可劉嬸子也是可憐之人,還請馬捕快高抬貴手,進屋詳談如何”
村正和幾個族老一愣,沒想到湛非魚會求情,這孩子心善啊。
誰也沒想到馬捕快竟然如此給湛非魚面子,沒有立刻抓走劉富,幾人進屋說話去了。
院子里,看著抽噎的劉寡婦,族老兒媳婦不由道“現在哭有什么用,讓你管管劉富你偏不聽,這下出事了吧”
胖嬸子伸頭往屋里看了看,低聲道“想不到小魚面子這么大。”
馬捕快和趙捕快進村的時候,村民都嚇的夠嗆,即使是村正和族老也不敢得罪衙門的官爺,都是當祖宗供著。
屋子里,沒人真的喝茶,湛非魚和馬捕快寒暄了幾句,就說到了劉富的事。
其實劉富真沒這個膽子,他只是看到行商被幾個地痞給打了,還被搶走了包袱和裝銀子的荷包,看著躺地上人事不知的行商,劉富就想撿個漏,說不定還能摸到幾兩碎銀子。
哪知道銀子沒偷到,行商突然醒了,劉富嚇的夠嗆,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砸了過去。
看到頭破血流的行商,劉富只當人被自己打死了,都被嚇的尿褲子了,逃回家之后足足一個月都沒敢來上泗縣。
馬捕快看著哆哆嗦嗦跪地上的劉富,沒有問行商的案子,而是一拍桌子,怒聲喝問,“劉富,半個月前,南北雜貨鋪被人偷了,掌柜看到的賊人便是你”
“不是我,我沒有偷”劉富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他哪有這個膽子去鋪子偷銀子。
“掌柜的還是店里的小廝都說那人是你”馬捕快板著臉,面容威嚴,眼神銳利,“你仔細想想,半個月前真沒去過縣里,沒去南北雜貨鋪”
劉富一想就想到了,立刻開口道“官爺,真的不是我,半個月前我在村里,我中午才起來的,之后和周天、湛大郎打死了大黃狗,然后在山上烤了狗肉,中午晚上吃了兩頓,天黑就回家了,再也沒出過門。”
雖然早知道這個結果,可聽到劉富的話,湛非魚依舊感覺心里沉甸甸的難受,那種無法言說的酸澀和難過,她的大黃再也回不來了。
“你說什么你們把大黃殺了”村正氣狠了,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之前大黃丟了,村里人都幫著找了,村正也知道這事,還交待了村里人若是出門走親戚的,也幫忙問問有沒有看到大黃,誰能想到竟然是被劉富他們三個給殺了。
一時之間,村長和幾個族老都擔心的看向湛非魚,小姑娘心善,大黃這條狗幾乎是伴著她長大的。
多少次,湛非魚去田里給湛老大送水,大黃就搖著尾巴跟在她身后,一人一狗幾乎是形影不離。
湛非魚去私塾讀書,大黃每天到時間就去路口等著,村里人見了都道大黃有靈性。
做戲做全套,劉富最后還是被馬捕快帶走了,不過有了湛非魚的“面子”,只要他去衙門把事情說清楚了就能放回來。
大黃被殺了的事也在村里傳遍了,要說劉富和周天會干出這事來,村里人真不奇怪,他們就是偷雞摸狗的無賴。
可湛大郎這個讀書人竟然也能干出這種事來,真的出人意料。
大黃是小魚養大的,可也是在湛家養了七年,怎么也該養出感情了,這一口肉湛大郎能吃的下去,他半夜不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