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湛非魚就知道了,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希望張秀才的確沒有參與,否則等陳大人查明了,張秀才的功名只怕就保不住了。”
“湛非魚,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惜才愛才的態度陡然轉為了嘲諷,張秀才板著臉,陰沉沉的目光看著湛非魚。
“不過是個黃口小兒,如今更是聲名狼藉,你認為陳大人會給你出頭陳大人難道就不怕這臟水潑到自己身上”張秀才厲聲怒斥,她即便是個神童,如今也沒了身價
湛非魚的處境的確艱難,縣學不敢收她,就是怕這把火燒到縣學的夫子和生員身上,陳縣令這里同樣如此。
誰幫湛非魚,誰就和湛非魚有見不得人的關系這就是幕后人散播謠言的目的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讀書聲愛惜羽毛,為官者更是如此,尤其是陳縣令還得罪了二品大員,他但凡沾惹到湛非魚的是非里,頭上的烏紗帽都可能被摘掉。
看著惱羞成怒的張秀才,湛非魚臉上笑意盈盈,挑著眉梢反問“誰說我讓陳大人幫忙張秀才難道不知道我的推薦信從何而來或者說張秀才忘記寶豐布莊曾玉泉是如何鋃鐺入獄的”
湛非魚嘚瑟起來,露出一口小白牙笑著,自己可是有靠山的人
蹭一下站起身來,張秀才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你”
湛非魚轉身悠悠然的往外面走,薄涼的小嗓音讓人氣的牙癢癢,“張秀才還是祈禱自己是清白的,今日因、來日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豎子爾敢”暴怒聲響起,張秀才猛地一揮手,桌上的茶壺茶杯摔落在地,可即使如此,也無法平息張秀才的怒火,而這暴怒里還隱含著驚恐和不安。
出了茶肆,湛非魚向著左邊的巷子走了過去,爬上馬車,對坐里面的季大夫拱手致謝,“勞煩季大夫了。”
“無妨,人已經派過去了。”季大夫放下手中的醫術,打量著笑瞇瞇的湛非魚,人不大,一肚子的心眼算計,騙過了縣學的教諭和夫子,更是把張秀才引了出來。
把馬車簾子撩開了一條縫,湛非魚瞅著外面,躍躍欲試的道“我們不跟過去”
怎么也該來一個人贓并獲啊
“你不怕打草驚蛇,盡管跟過去。”季大夫無所謂的開口。
他從衛所調了人過來,論跟蹤偵查的本事,比起禁龍衛那是差遠了,當然,要是靠縣衙那些捕快,就更不指望能查出什么來。
“好吧,那我先回村了。”湛非魚妥協,左右也就是天的事。這點耐心她還是有的。
半個時辰后,湛非魚抱著從文興書齋買的幾刀紙,坐上了回村的牛車。
村中大榕樹下,小姚氏的臉終于消腫了,此時就跟打了雞血一般,說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老族長還責罵我,哼,縣學都不敢收她了,我倒要看看哪家私塾敢收那不要臉的死丫頭”
桂花嫂子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高聲附和起來,“要不是妹子你說,誰敢相信還有這事這才多大的年紀啊,要是再過個年,嘖嘖,狐貍精轉世都沒這么風騷的”
幾個在樹下坐著的婦人表情訕訕的,低頭做著針線活,村正說的對,左右賣菜的生意做不長久,何必昧著良心討好小姚氏,她們還害怕半夜有鬼敲門呢。
“呦,都被縣學趕出來了,還浪費銀子買什么紙筆啊,還是買點粗糧填飽肚子吧”小姚氏原本還不高興村里人不附和自己,這會看到湛非魚從牛車上下來,眼睛一亮,報仇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