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縣令看了看圍墻,不算多高,可湛非魚是個小矮個,她這身手利落的很。
費捕頭把刀收進了刀鞘,陳縣令是文人只看出湛非魚動作迅速敏捷,可身為武者的費捕頭卻看出點門道來了,湛非魚落地的瞬間下盤很穩,分明是練過的,而且至少是練過好幾年。
“下次不可胡鬧!”陳縣令說了一句,卻也沒責備什么,“既然來了就進來看看。”
“是。”湛非魚打量了一下破爛的小院子。
院子里堆滿了雜物,左邊是一間廚房,門都搖搖欲墜了,看得出馮二是很少進廚房。
緊鄰的屋子就是馮二的房間,即使天氣還挺冷,可屋子里卻散發出一股子霉味,一張桌兩把椅子上都是污垢,桌上是還有沒洗的碗筷和空酒壺。
床上的被子看著還挺厚,但明顯是很少拿出去晾曬,被面上到處都是黑黑的污漬。
散發著腳臭味的鞋子隨意的丟在床前,床尾擺了兩張長凳,上面放了個大木箱子,估計就是馮二的衣柜,家徒四壁不過如此。
陳縣令和費捕頭見湛非魚神色如常的打量著屋子,這哪像是九歲的小姑娘,縣衙的捕快進了這散發著霉味、臭味、腐爛味的屋子都會露出幾分嫌棄之色。
“大人,我聽趙捕快說馮二是個慣偷,有嚴重的心疾。”湛非魚估計尸體已經被送回衙門了,畢竟死了三天,即使是現在的天氣,估計也有些腐爛了。
費捕頭見陳縣令點頭后,這才給湛非魚詳細的說了起來,“馮二大概是四歲的時候被丟棄在上泗縣街頭,后來被個乞丐收養了,他十歲那年乞丐病死了,馮二就干些坑蒙拐騙的勾當養活自己,后來學會偷東西了就以此為生,因為他有心疾,即使被失主抓住了也不敢動手。”
心疾就好似一張保命符,馮二仗著這個在上泗縣站住了腳,即使是地痞無賴也不怎么招惹他,打架斗毆沒什么,可若是鬧出人命就麻煩了。
“我娘比較警覺,發現錢袋子被馮二偷走并不奇怪,可我爹他竟然能抓到馮二?”湛非魚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湛老大雖然有一把力氣,可反應沒那么快,馮二卻是慣偷,對路況肯定熟悉,要避開湛老大的追捕太容易不過。
陳縣令認同的點點頭,馮二既然能靠偷竊為生,最擅長的肯定就是逃跑。
陳縣令也見過湛老大,那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等他反應過來,馮二早就跑遠了,隨便繞幾個路口就能把湛老大甩掉。
“馮二跑到了死胡同這才被你爹給堵住了。”費捕頭回了一句。
馮二的屋里沒什么可疑之處,費捕頭換上了便裝,隨后帶著陳縣令和湛非魚去了事發的地點。
“卑職問過湛文誠,湛老大和李氏看過榜單后打算去西街的布莊買布。”費捕頭此時站的地方是個路口,再往前面右拐穿過一條巷子就能去西街。
“勞煩費捕頭帶路,我想看看那個死胡同。”湛非魚看了看四周,不時有路人走過,不遠處也有幾家鋪子,要找目擊證人并不困難。
片刻后,費捕頭把湛非魚、陳縣令帶去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