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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衙后,齊同知上了轎子急匆匆的趕回了齊府,這一出出的,齊同知揉了揉眉心,早知道湛非魚的身份,齊家就不會端著架子了,必定早就讓齊桁帶著人來主家,如今說什么都太遲了。
劉百戶一案,豐州各個家族都派人盯著,因此湛非魚被捕快帶進衙門后,所有人都以為這小姑娘要倒霉了,是讓她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狠辣暴虐的劉百戶。
可誰想到湛非魚被孟知州三人送出了衙門,這讓收到消息的各個家族都震驚了,紛紛猜測湛非魚的身份,必定是來頭不小,否則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這邊齊同知剛進了院子,等的焦急的齊家三公子就急匆匆的跑出來,“大伯,那小小姑娘是不是哪個武將家的千金?”
為何不猜湛非魚出自書香世家,主要是因為她太兇悍,敢手刃軍馬,這鐵定是武將作風。
齊老爺子等人也都坐在正廳等候著,齊同知坐了下來,這才解釋道:“父親,齊桁自南宣府而來,他身邊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這個普通人并不是指家世,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讀書人最講究禮儀規矩,齊桁不單單和一個小姑娘共乘一輛馬車,還招待人在別院住下,這小姑娘身邊也就帶著丫鬟,沒一個女性長輩,這事本身就很突兀。
齊老爺子打理齊家的多年,此刻長子這一提醒,齊老爺子瞇著眼思考著,半晌后不由道:“那是南宣府試案首湛非魚?顧學士的小弟子!”
也對,同為讀書人才會如此親近,甚至撇開了男女大防,為什么敢得罪劉百戶,那是因為湛非魚并不畏懼劉家。
“這?”齊二老爺子愣了一下,面上精光閃爍,已經開始謀劃著如何通過齊桁拉近和湛非魚的關系。
若是能借機和顧學士搭上關系最好,即便不能,和湛非魚交好,日后齊家何必擔心沒有靠山?“爺爺,我們是不是該去一趟南湖巷?”齊大公子問道,劉百戶此事齊家雖沒有幫忙,但也沒落井下石,齊桁只有八歲,主家的長輩代表齊家招待湛非魚也合規矩。
“不必。”齊老爺子搖搖頭,看著詫異的三個孫子,果真還要再歷練,“能拜師顧學士,你們認為湛非魚蠢嗎?她既然是個聰明的,齊家此刻上門,這就是巴結討好,反而失了齊家的風骨。”
只要齊桁是齊家人,那么他和湛非魚的關系就等同于和齊家的關系,上趕著不是買賣,與其被人看輕,還不如就維持現狀。
“大哥,之前你不是送了禮去劉府,不如讓人宣揚出去。”齊二老爺子笑的很是精明,這禮是齊家的賠罪,不想劉百戶遷怒到齊家。
但此刻,齊二老爺要說這禮是為了湛非魚和齊桁送出去的,難道外人能否認?得罪劉百戶的人是湛非魚,他們齊家知曉后就送了賠禮,湛非魚難道不要承下這個人情。
“老二此法甚好。”齊老爺子抹著胡須滿意的直點頭,不能明著奉承,但也要表明齊家結交的態度。
齊同知也認同的點點頭,“齊桁是個讀書人,他若是個懂禮的,必定要和湛非魚來齊家。”
那時,既不顯得巴結諂媚,又達到了結交湛非魚的目的,此乃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