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學政開口,陳老爺子繼續道:“再說活字印刷是湛非魚上交給朝廷的,有這份足以載入史冊的功績在,她需要愁前途嗎?顧輕舟只要上奏,圣上絕不會吝嗇一個封號。”
“即便不說此事,之前在南宣府,湛非魚踩著陳記米鋪揚名,裕親王和朝中武將都會記下這個人情。”陳老爺子說起這事神色平靜,看得出那十萬石米糧于陳家而言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陳老爺子繼續道:“探子的匯報卻是:湛非魚每日讀書到丑時,天不亮便起床,日日如此,偶有一日因為其他事耽擱了讀書,她即便是通宵達旦也會把落下的功課補上,顧輕舟曾和圣上戲言,湛非魚長不高就是讀書熬夜所致。”
讀書有多苦?但凡是考過功名的讀書人都知道,真的是寒窗十年無人知!
在陳老爺子眼里湛非魚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此刻只能嘆息一聲,“大皇子想要入圣上的眼,不是在朝中拉攏朝臣、培植黨羽,而是該和湛非魚這般,等他建功立業了,又何愁走不到那個位置!”
陳老爺子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沒有說,即便圣上最后沒有立大皇子為儲君,可只要自身實力足夠強,兵權在手,又何須在意一個儲君的名頭,皇權的爭斗終究逃不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八字箴言。
“湛非魚和我們陳家已經結仇。”陳學政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且大皇子那脾氣,湛非魚遠在南宣府,所以還能說是相安無事。
可湛非魚一旦進了京城,陳學政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什么,與其那時再動手,不如趁著湛非魚羽翼未豐的時候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沉默許久后,陳老爺子終究開始開口了,“還有一個多月便是院試。”
陳學政面上一喜,可陳老爺子卻已經閉目養神,陳學政便知道問不出來了,只能起身離開,有父親出手,湛非魚此劫難逃!
暗夜,一道身影悄然無息的潛入到了一處尋常小院,這巷子距離貢院近,所以每到科舉時,這邊的屋子早早就被人租去了,
“這字體倒是不難模仿。”屋子里,亮著燭火,坐在桌邊的青年快速的翻看著桌上七八頁的紙張,一個字一個字的比對著,“這是標準的館閣體最容易模仿,字跡風骨初成,但筆力不夠,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站在桌旁的黑衣人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每一張都是五百兩,嘶啞的聲音響起,“事成之后還有一千兩,記住,必須臨摹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日后少不了的你的好處。”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青年笑著回了一句,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比起兩千兩銀子,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前途,即便日后當一個七品縣令又如何?正所謂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縣令倒比不上知府,可至少能確保自己一輩子榮華富貴。
湛非魚并不知曉陳家打算在院試上動手,即便知道了也無可奈何,身為江南道的學政,陳家一派的官員遍布江南,別說在院試上動手腳,即便是鄉試,陳家要動手也易如反掌。
一轉眼半個多月都過去了,七月初似乎更加燥熱,從后院搭建的號舍里出來,湛非魚火急火燎的直奔臥房,“阿暖,我要美人妝才出的香胰子,我身上都發臭了……”
何暖抿嘴笑了起來,這天氣在屋子里待著都能熱出一身汗來,更別提那狹窄的號舍,進去就跟蒸籠一般。
而湛非魚從號舍搭好到如今,已經進去兩次了,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念頭,前幾日還把縣學要參加科舉的同窗也給找來了,絕對的“天怒人怨。”
等洗漱之后,湛非魚聞著身上淡淡的花香味,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三我記得三公子今日回來?”
當日湛非魚帶著衛大儒還有祝昌運兄弟倆先回的南宣府,明三則繼續留在豐州處理后續事宜,前日湛非魚收到明三傳來的信,他已經回來了,信中寫道修正兩日便來上泗縣。
何暖拿過布巾給湛非魚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是,還有一個時辰就該到了,小姐要去官道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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