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毫不客氣的說出瘋子兩個字,不就是互相膈應互相惡心,誰怕誰呢。
“阿暖是老師派來照顧我的家人,老師也說了日后要給阿暖找一個好歸宿,京城青年才俊不少,不過阿暖喜讀書,日后必定要嫁入書香門第,未來的夫婿怎么著也該是兩榜進士。”
喜讀書?要嫁進書香門第?何暖沉默著,小姐高興就好。
劉家即便是商賈卻也知道兩榜進士的重量,楚知府就是進士出身,娶的妻子也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千金,不說劉寶沒瘋,就算他好好的,一個商賈真達不到湛非魚剛剛說的要求。
跪地上的婦人差一點咬碎了一口牙,她清楚湛非魚在胡說八道,可偏偏找不到任何證據,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的老太太。
“易尋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阿暖你放心吧,老師說了日后你成親他給你保媒。”湛非魚說的無比認真,似乎隨時能把何暖嫁出去一般。
“多謝小姐。”何暖溫聲開口,主仆倆把戲唱全乎了。
老太太清楚湛非魚不會松口,只能苦巴巴的看向劉和玉,“和玉,你也知道寶兒命苦,他就這點念想了,和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婆媳兩的面子不夠,那劉家的面子呢?老太太刻薄的老臉上有怒火閃過,她就不相信還有人敢不給劉家面子!
“劉小姐,難道你們劉家要強搶民女?昨日楚大人還讓我在淮安多留幾日,可以四處看看,如今看來淮安府治安堪憂。”湛非魚搶先一步開口,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樣,把婆媳倆氣的差點厥過去。
劉和玉一記冷眼看過去,自然有劉家人把婆媳倆強行給帶了下去,“族人不懂規矩,讓湛姑娘見笑了,這邊請。”
靈堂這邊太吵,劉和玉把湛非魚帶去的是不遠處的一個亭子,從竹林穿梭而過,亭子外正是一方池塘,即便是秋日,依舊是荷葉田田,景色著實不錯。
丫鬟送了茶水、糕點后就退了下去。
何暖、何生也退到不遠處守著,這距離不遠不近剛好,不會聽到兩人的談話,但若發生了什么事也能第一時間過來。
“湛姑娘,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問一下當初和鋒為什么會幫你救人。”劉和玉面容透著一股子英氣和凌厲,膚色也不似尋常女子的白皙,即便放低了態度,可看人時那眼神依舊帶著攻擊性。
劉和玉雖然和湛非魚才見了一面,可她知道這個小姑娘骨子里和自己是一樣的人,聰慧強勢有野心,所以就摒棄了不必要的試探,開門見山更合適。
湛非魚看著面前的荷塘,“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劉百戶有一個強大的仇人,所以我們就談了一筆交易,他幫忙救出齊桁,而我答應有機會給他報仇。”
從湛非魚提到仇人二字后,劉和玉的眼中有震驚快速閃過,等湛非魚話說完了,她面色如常,思慮半晌問道:“和鋒可有說過仇人的情況,劉家雖然只是一介商賈,但和鋒的仇人也是劉家的仇人。”
湛非魚搖搖頭,“沒有說,我也沒追問,只是沒想到劉百戶會死于意外,他死之前送來的那封信也是提醒我記得履行當成的承諾。”
話音落下,湛非魚把信箋放到了石桌上。
劉和玉詫異的看了一眼湛非魚,之前不確定湛非魚說的是真還是假,可她卻把信箋拿出來了,這讓劉和玉提起的戒備又放了下來。
紙張因為染了血,所以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好在字跡清楚,劉和玉快速的從頭看到尾,如同湛非魚剛剛所說,劉和鋒臨死之前的這封信只是提醒她履行諾言,再無其他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