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金寶珍在家哪受過這樣的委屈,發瘋一般的叫喊起來,若不是被金桂軒抓住胳膊了,估計都要沖過來找湛非魚拼命。
“大慶律殺人償命。”湛非魚輕飄飄的丟過話來,氣的金寶珍再次要發瘋。
從地上撿起裝匕首的盒子,湛非魚看向躲一旁的胖掌柜,“等下一次有了好貨我再來光顧,不打擾掌柜的你善后。”
“小姐……”胖掌柜哪敢讓湛非魚就這么走了,這可是四千兩的賠償。
“姑姑,他們是一伙的,肯定是瞧著我們眼神故意來訛詐!”金寶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胖掌柜,“我不過那么碰了一下,這些盒子都掉地上了,你是豆腐做的嗎?”
做生意雖然要和氣生財,可也容不得人這般誣陷,傳出去金玉齋也不用開門了,胖掌柜臉一沉,“這位小姐慎言,金玉齋在淮安府已經是第三代了,一貫是童叟無欺,小姐你摔了東西,就算鬧上公堂該賠的銀子也要賠!”
“去就去,我難道還怕上公堂,楚……”金寶珍的話沒說完,卻被美婦人給打斷了。
看著事不關己的湛非魚,和態度強勢的掌柜的,美婦人冷聲道:“東西被摔是三人之過,沒道理讓寶珍一個人賠銀子,既然是四千兩,我們賠償一千五百兩!”
美婦人一副施舍的高姿態,似乎他們賠了一千五百兩已經吃大虧了。
“我不賠,上公堂就上公堂吧。”湛非魚率先開口,沒忘記剛剛金寶珍那脫口而出的楚字,難道和楚知府認識?這般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不像是官宦之家,更像是商賈,畢竟一出手就能拿出幾千兩的銀票。
金?湛非魚對大慶朝的世家都不了解,更別提地方上的豪族世家,可金姓她還是有點印象,此前新的制鹽牽扯到鹽商,湛非魚如果沒記錯的話,四大鹽商之中就有金姓,只是不知眼前這三人是不是來自金家。
胖掌柜的也硬氣,金玉齋可是百年老店,既然是淮安府最大的金士古玩鋪子,和衙門肯定有些關系,更何況這事胖掌柜占著理。
“既然如此,那只能去衙門走一趟了。”胖掌柜冷聲開口,讓兩個伙計過來,“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去衙門!”
金寶珍忍著屁股的痛,對著湛非魚惡毒的笑了起來,“你等著吃牢飯吧!”
來淮安府第一天就因為興隆客棧院子的事來了個府衙一日游,湛非魚還真不怕,咧嘴笑著,“金姑娘還是擔心自己吧,你一把年紀了,要是去大牢里帶了幾日,日后只能在金家當個老姑娘了。”
即使大慶朝允許女子讀書,也可外出,但程朱理學依舊是正統,當年章知府的獨生女章管彤想要去書院讀書,卻被章老夫人以拋頭露面為由尋死覓活的阻礙。
金寶珍若真去了大堂,不管是什么原因,傳出去對名聲有礙,一般重規矩的家族絕不會把她納兒媳婦的人選里。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穩操勝券的金寶珍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期待著湛非魚的凄慘下場。
本來一般的訴訟案子都會是孫推官處理,胖掌柜和孫推官也有幾分交情,看了一眼上馬車的金寶珍三人,低聲和湛非魚透了個底,“小姐不必擔心,到了府衙只需實話實話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