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丘宗羲陷入沉思了,湛非魚默默的吐了一口濁氣,這才靜下心來把之前兩首詩重新寫一遍,該修改的修改,該換詞的換詞,論一個理科生在古代考科舉的悲催……
……
暫住在鑲武縣一處別院里,張閔賢神色復雜,是逃過一劫后的慶幸。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大哥。”張閔嬅進了屋,任由丫鬟把披風上的落雪給掃了下去,看向端坐在主位的張閔賢道:“王武回來了?”
“舅舅。”閑著無聊的周書瑤也跟來了。
鑲武縣地方小,在這滴水成冰的天氣里,周書瑤只能龜縮在小小的別院里,恨不能立刻就麟州府,和一群閨中密友踏雪尋梅、圍爐而坐,那才叫愜意舒坦。
等丫鬟端上了茶水過來,張閔賢揮手讓人退了出去,看著坐在下首的母女兩人,半晌后開口道:“王武剛剛打探消息回來。”
不等張閔嬅母女開口,張閔賢繼續道:“前日在茶樓和書瑤起沖突的小姑娘身份已經查到了。”
“舅舅,她是誰?是不是楊將軍的私生女?”周書瑤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太過于激動之下都沒注意到張閔嬅警告的目光。
身為周家嫡長女,出身官宦之家的周書瑤也是幼承庭訓,規矩禮儀都刻到了骨子里,可畢竟是被嬌慣著長到十四歲,在自家人面前少了那份謹慎,連私生女這般話都掛在嘴邊,而且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知女莫若母,張閔嬅知道周書瑤這是不服氣,還想著找回場子,那小姑娘如果沒什么來頭,書瑤說不定都能讓人上門把白玉兔子給搶回來。
不是惦記一個小物件,而是面子掛不住。
“顧學士的弟子。”張閔賢也不隱瞞,卻還是慶幸當日張閔嬅化解了這個矛盾,沒有結仇,否則張家只怕招來了滅門之禍。
“顧學士?是朝中哪位大人?”周書瑤滿臉的不解,隴右道距離江南道遙遠,更何況湛非魚的事也只是在南宣府和中州府傳的比較多。
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即便是顧學士的弟子,也不可能出仕為官,這就好比她是顧學士的女兒一般,外界即便會有議論,但也不會說太多,因因此身處后宅的周書瑤不知道也不奇怪。
張閔嬅畢竟是周家的當家夫人,也經常和其他官夫人打交道,但對朝廷大事也不了解,不過卻知道權傾朝野的顧學士。
張閔嬅不由一怔,“大哥,你確定沒有錯?顧學士怎么可能收一個女弟子?”
顧輕舟的名頭放眼大慶朝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官宦之家和書香門第,那更是知道,多少讀書人想過拜師顧學士,從此之后平步青云。
“你看那小姑娘可是普通人?”張閔賢回想起當日在茶樓的一幕,那小姑娘雖然年幼,可一身書卷氣,周身氣度強過書瑤許多,再加上楊守成對湛非魚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