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本官就先詢問楊少爺。”朱縣令好脾氣的笑著,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讓帶病的湛非魚前來。
朱縣令來丘府之前第一個詢問的便是馮縣尉的女兒,昨日梅谷一行的詳細情況他這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后朱縣令又傳喚了同行的其他人,別看此刻朱縣令伏低做小,態度卑微,可在鑲武縣他可以說一不二的父母官。
其余幾家的姑娘還有三個少年郎把梅谷一行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幾份口供歸攏到一起,朱縣令和幕僚何學智仔細對比了一下,真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
至于此刻沒有出現的湛非魚,根據馮姑娘幾人的口供,她除了一開始寒暄客套了一番后,余下時間都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再加上她年紀更小,這會人沒出現,朱縣令也不在意,只是例行公事的要問詢一番。
“昨日我們約定好去梅谷……”楊旭說完之后,便輪到了丘瑾瑜,兩人所說的和之前馮姑娘他們所言相差無幾。
因為都是一起行動的,眾人的口供沒有出入,而且彼此都可以當人證,再加上還有下人陪同,梅谷一行除了付家姑娘落水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沖突。
朱縣令一想到暫時被捕快扣押在別院的周書瑤,再次感覺頭大如麻,只能苦著臉向著丘宗羲問道:“老先生想必也知曉付家姑娘被人殺害了,而當時內室只有周姑娘在……”
沒有找到殺人兇手之前,梅谷一行的人都有殺人嫌疑,可朱縣令顧不得保密了,把付瑯嬛被殺的細節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還請老先生指點下官,下官實在想不通兇手殺人的動機。”對上丘宗羲鄙夷的目光,朱縣令臉皮厚如城墻,“找到殺人動機就找不到兇手,下官也是沒轍了。”
幕僚何學智此前倒是和朱縣令分析過,付家用這么下作的手段逼婚楊旭,她一死,這親事自然作廢了,這可能就是殺人動機,此話一出,何學智被朱縣令給罵的狗血噴頭。
別說楊家和楊旭不可能是兇手,即便真是兇手,朱縣令也不敢這么查案,付瑯嬛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都被殺了,他敢指控楊旭殺人,朱縣令脖子一亮,他擔心晚上睡著后自己會被人抹了脖子。
“朱大人此言差矣,老夫不過是個閑野之人,這查案乃是官府和朱大人的職責,老夫無能為力!”丘宗羲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若不是牽扯到楊旭,他絕對把姓朱的掃地出門。
對上丘宗羲兇狠的目光,朱縣令后怕的瑟縮了一下肩膀,可這個案子不查也不行那,付家那邊倒好打發,不過是一介商賈而已。
可關鍵牽扯到周家姑娘,那可是周家大小姐,外家又是麟州府張家,張知府的外孫女,朱縣令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給周書瑤定罪。
可又不能把人給放了,張家、周家在隴右道也有仇敵,朱縣令敢明目張膽的包庇周書瑤,他前腳放了人,后腳就會被參一本丟了烏紗帽。
前有狼,后有虎!進是死,進退兩難的朱縣令把期待的目光看向君子端方的丘瑾瑜,舔著老臉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丘公子乃是大慶朝的少年才俊,又是小三元,不如丘公子替本官琢磨一二,這殺人動機是什么?殺人兇手又是誰?”朱縣令說完后,還站起身來有模有樣的給丘瑾瑜行了一禮,禮賢下士的風范做的十足。
丘宗羲都沒眼看了,這樣的昏官當年是怎么考中舉人的?又怎么成了鑲武縣的父母官,難道就因為他臉皮厚?
楊旭在聽了朱縣令詳細的說了案犯現場的情況后,也在思考是誰殺了付家姑娘,至于周書瑤,楊旭雖然和她也就見了幾面而已,可說周書瑤殺人,還是親手殺死了付家姑娘,楊旭是絕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