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顧輕舟眉梢一挑,倒有些佩服湛非魚斂財的本事,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十萬兩銀子,小丫頭不是文曲星,估計是財神爺轉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都是幾十萬的銀子,再過幾年,顧輕舟這位老師估計都沒她富有。
“惡行累累”的湛非魚這會笑不出來了,坐直了小身板,強行給自己洗白,“但在黔中道我可沒有惹事!”
“丘瑾瑜被殺的真相若是被蠻夷知道,你以為你還能安生?”顧輕舟毫不客氣的戳破湛非魚的自欺欺人。
雖說如今外面在傳丘瑾瑜是死在凹子口,至于是被誰殺的,深更半夜的,凹子口黑燈瞎火的,又是一場混戰,天知道是誰下的殺手。
凹子口那些尸體后來還是竇千戶帶著衛所的兵卒去收尸的,足足七十八具尸體,還有一大批刀劍,足可以知道當時的戰斗多么的激烈多么的兇險。
尸體被抬走之后,還有不少人去凹子口查看了,沒有尸體,可血跡都還在,還有人在雪堆里剔除一只手來,大白天的差一點把人給嚇尿了。
老底子都被揭穿了,湛非魚干笑兩聲,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人艱不拆,老師太無情了。
把丘瑾瑜的死推到截殺楊旭的那些人身上確實最好的處理的方式,遠在蠻夷的祝梟不需要面對蠻夷的猜測懷疑。
同樣的,湛非魚和楊旭這邊也省事。
關鍵是消息不曾泄露出去,禁龍衛還可以繼續監視著丘家三房,說不定能順藤摸瓜的查出其他潛伏在大慶朝的奸細,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師徒倆一邊吃一邊談,至于世家大族講究的食不言、寢不語,那是哪里涼快哪里待著。
“打狗還要看主人,麟州府是沒有王法了嗎?”聲音略顯得尖銳,是屬于小姑娘特有的嗓音。
不過有何生他們守在雅閣門口,師徒倆都懶得理會,畢竟吃完這一頓之后,顧輕舟就要啟程回京城,湛非魚回鑲武縣,等氣溫回暖一點,官道上的積雪消融了,湛非魚還得繼續去游學。
“小姐,就是那賤人打傷的我?”剛剛對店小二那叫一個頤指氣使,但這會,晴姑娘卻是嬌滴滴的委屈模樣,還把手腕給露了出來,手腕上赫然是一個淤青的指印,何暖當時的確沒留手。
貼身大丫鬟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的就是自家小姐的臉面,她的丫鬟被人打了,這就等于打她的臉,丘靜媛年雖不大,過了年也才十二歲,可氣勢卻不小。
再加上站在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還有稍微站的有點遠的小廝、侍衛,這前前后后足足有十多人。
這還不包括昨晚上守夜,這會還在休息的侍衛,丘靜媛這一次出行一共帶了三十多人。
“靜媛,你身份尊貴,此事讓姨婆來處理。”說完的婦人也是雍容華貴的裝扮,整套的鎏金頭面,手上不但戴著玉鐲,手指上還戴著嵌藍寶石的金戒指,這一身行頭若是折合成銀子,估計夠普通農人吃喝十年了。
自恃身份的丘靜媛的確不像和幾個小人說話,貶低了自己的身價,剛剛她也是氣狠了,這會姨婆開口了,丘靜媛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只是點了點頭。
錢氏雖然出自商賈錢家,可錢家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她在暗中打理,錢家的爺們也就充當個面子,任何決定都需要錢氏拍板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