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簡直被丘靜媛這“財大氣粗”的說法給氣笑了,別說她是出自官宦之家的丘家,就算是那些商賈之家,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說出拿銀子換人命的話,真當大清朝的律法是擺著好看的。
四周圍觀的百姓怒不可遏,之前他們差一點被瘋馬給踩死,原以為是驚了馬,馬車才失控的,即使惱火憤怒卻也能理解。
可這會聽著丘靜媛的話,百姓的怒火蹭一下就被點燃了,她不但不知悔改,沒有道歉,甚至還敢這般大言不慚。
“誰都是父母爹娘養的,你有幾兩臭銀子又如何?你敢害了我兒子,老娘就敢和你拼命!”說話的大嫂子抱著懷里被嚇的直哭的小兒子,大過年的本來是帶著小兒子趕集,誰曾想差一點害的兒子被馬車給撞到。
“年紀不大心倒是狠毒,老漢倒想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皮膚黝黑的老爺子鐵青著臉,厲聲斥道:“你敢鬧市縱馬,就算你爹娘來了,官再大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村正說得對,誰他娘的沒見過銀子,害的我媳婦崴了腳,老子要不是看你年紀小,一拳頭揍不死你!”說話的后生憤怒的揮了揮鐵拳,這要是個大老爺們估計他真的敢沖上去。
氣憤填膺的百姓紛紛討要說法,尤其是那些被因為混亂而被撞翻攤子的攤主們。
“你得賠我的羊肉湯,早上才煮的一大鍋,切了十斤羊肉在里面呢,就這么糟蹋了。”
“還有我的包子,我才賣出一籠屜,都掉地上不能吃了。”
眾人看著都快哭出來的大嬸,順著她的目光一看,果真如此,六屜蒸籠疊放著本來就高,混亂里也不知道是誰撞倒了爐子。
蒸籠倒地,熱騰騰的包子滾落了一地,被混亂的路人這么一踩,掉地上的幾十個包子不是被踩壞了,就是沾著泥土積雪,根本就不能吃了。
“賠銀子!不賠銀子不準走!”
“對,誰家銀子也不是大風吹來的!”食物被糟蹋了不說,攤子翻了,東西也都摔壞了,要修好估計也得幾十上百文。
一下子被所有的百姓給申討了,丘靜媛氣的直發抖,她自恃身份都看不起湛非魚,更何況是這些賤民。
扶著她的丫鬟晴紅看著群情激怒的百姓們,害怕的縮了縮身體,“小姐,你別氣,這些人就是為了要銀子,給他們就好了。”
不給不行那,縱然小姐帶了護衛過來,可這些沒用的東西這會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晴紅看了看四周,憤怒的百姓都快有上百人了,這要是打起來,她們只有挨揍的份。
給銀子就能平息眾怒,丘靜媛也不在乎這百兩銀子,可她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堂堂黔中道丘家的千金,竟然被一群賤民給要挾了,這要是傳回了黔中道,估計所有人私底下都會嘲笑她。
當然,更讓丘靜媛惱火的是湛非魚,她什么都不需要,這些賤民就被她操控了來針對自己。
尤其是那小胖子的爹娘還有親戚,這會正一個勁的給湛非魚道謝,要不是何生出手,小胖子估計就喪命在馬蹄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