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而言之,趙父如果高升為肅州知府,那么對錢家而言也是百利而無一害,還有一點趙毅沒有明說,趙家底子太薄,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而錢家是商賈,最不缺的便是銀子。
胡琰明白的點點頭,眼底有厲色快速閃過,“龐大人最為奸猾,一旦他成為了肅州知府,必定會給姑父使絆子,日后肅州府再無我們趙家胡家的立足之地。”
說話聲近了,趙毅對著胡琰使了個眼色,兩人隨即換上另一副面容,“有朋自遠方來,錢公子,請。”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錢某不過一介商賈。”錢世鵬立刻拱手回禮,雙方熱情的寒暄,倒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絲竹助興、酒濃茶香,再加上趙毅有意結交,酒過三巡之后,雅間里的氣氛愈加熱絡起來。
“什么人這般大膽,竟然敢對世鵬兄動手,這是不給我柳小五面子!”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柳小五把酒杯一丟,豪氣沖天的開口:“我昨夜才從外祖家回來,世鵬兄你盡管說,我倒要看看誰敢在肅州府的界面上撒野!”
“就是,甭管什么來頭,到了肅州府這一畝三分地上,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蜷著!”附和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幾個紈绔本來就是惹是生非的主,此刻一個個都興致高昂起來,恨不能立刻帶著人殺上門去。
錢世鵬幾杯酒一下肚,這會也是熱血沸騰,一想到昨日的憋屈,咬牙切齒的開口:“一個賤丫頭而已,也不知道什么來頭,不過身邊那個護衛倒是高手,哥哥我帶的人都是些不中用的草包,十來人鏢師都干不過一個護衛,說出來也真他娘的丟臉!”
錢世鵬倒是想要去丘靜媛那里打探消息,看看湛非魚是什么來頭,可惜丘靜媛那脾氣,錢世鵬連院子門都沒進去。
他又想著從丘家的那些丫鬟婆子下手,可真是活見鬼了,錢世鵬拿的了銀子出來,平日里見錢眼開的這些人,這一次就跟蚌殼一般,一個個嘴巴緊閉,不管怎么問都說不清楚。
錢世鵬第一次見這么“忠心”的下人,一百兩銀子都不動心!
偏偏這些都是丘家的下人,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錢世鵬也不能來硬的嚴刑逼供,只好鎩羽而歸,這口怨氣憋得他五臟六腑都痛了。
“身手這般厲害,或許是江湖人士。”趙毅放下酒杯,看著熱血上頭的柳小五,毫不客氣的潑涼水,“你在柳二哥手底下都堅持不到一刻鐘,你打算送上門給人揍?”
“我……”被揭了老底子的柳小五梗著脖子,想要反駁愣是說不出話來,誰讓他二哥是個讀書人,他柳小五自詡骨骼清奇,是練武的好手,結果竟然打不過一個拿毛筆的,說出來都是淚。
旁邊幾個紈绔都樂不可支的大笑起來,拍桌子的、拍大腿的,還有舉杯共飲的,柳小五不管怎么嘚瑟,這就是他的死穴,一戳一個準。
趙毅既然有心交好錢世鵬,打算從他這里搭上錢家,此刻笑著問道:“聽錢兄所言,若只是口角紛爭也就罷了,可卻把錢兄的佩玉給拿走了,這……”
胡琰此刻會意一笑,“是啊打架就打架,這不是明著搶銀子嗎?錢兄的佩玉只怕不低于百兩銀子吧,還不如上告到衙門,走個明路討回公道。”
“那佩玉乃是難得的極品紫玉,寓意紫氣東來,當初我可是花了兩千多兩銀子。”錢世鵬故意顯擺了一下,在座的這些雖然都肅州府的衙門,可在他錢世鵬面前依舊都是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