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王學新就不再遲疑了,馬上就提了幾壇上好的汾酒叫上“老翻”就去找阿列克謝了。
王學新找到阿列克謝時,他正在辦公室里畫著圖紙。
破舊的軍穿隨手就丟在床頭,里頭的白襯衫烏漆麻黑的,說是黑襯衫更粘切些,身上隱隱帶有一股酸臭味,至少大半年沒洗澡的樣子。
王學新一進門,就將酒壇往炕桌上一放,熱情的招呼道“阿列克大叔,來喝幾碗休息一下”
阿列克謝一看到酒壇就兩眼放光毛子有哪幾個不好酒的不好酒的毛子不是真毛子
不過阿列克謝還是忍住了“營長同志你們難道不是急著完成這種改裝嗎”
“不急”王學新說“而且,喝上幾碗說不定大叔還能更快呢”
既然王學新這么說了,阿列克謝也就不拒絕了,他有些木訥來到炕桌前,猶豫了下,就坐了下來。
王學新隱隱感覺到了阿列克謝內心的恐懼。
通常毛子的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不拘一格,但阿列克謝做什么都是畏畏縮縮的,又聯想起剛見面的時候,阿列克謝聽到八路軍是用這種車上戰場作戰時的表現王學新就覺得不離十了。
阿列克謝所謂的“政治問題”很可能并不簡單。
后來王學新才了解到,阿列克謝原本是要被丟到“懲戒營”的,也就是被毛熊用來當炮灰向敵人陣地發起沖鋒消耗子彈的那種,最后因為阿列克謝之前的功勞才轉到維修部“戴罪立功”。
因此,阿列克謝時刻都在擔心著上級會尋找各種原因再次把他及他的部隊送上戰場。
而這次派往八路軍的任務,就像極了一次有去無回的任務。
把握住了阿列克謝的癥結所在,王學新也就知道從哪里入手了。
王學新給阿列克謝倒了一碗酒,說道“阿列克大叔,知道我為什么會派一隊會俄語的八路軍維修隊與你們配合嗎”
阿列克謝沒回話,他只是聞了聞酒,偷眼看了王學新一眼,然后就稍側過身舉起碗來“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中間都不帶歇口氣的,就像生怕突然被搶走似的。
王學新一邊給阿列克謝重新添上一碗一邊說道“我這么做,是希望你們能盡快教會他們維護本領,這樣你們就不需要上戰場了”
阿列克謝剛端起酒碗,聽到這話不由一愣,問“你是說,只要教會他們,我們就不用上戰場了”
王學新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不是傻瓜,這里可能只有你們會修這些半履帶汽車,如果把你們派上戰場作戰,萬一犧牲了,誰來維修后續不斷進來的汽車”
阿列克謝遲疑了下,然后突然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如果是這樣,他就不再有之前的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