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萊蒙洛科夫就從西安趕回了三家店,還帶著一部電臺隨時準備與總顧問聯系。
另一邊,身在重慶替頑軍訓練部隊的總顧問也一步不離電臺在辦公室里等著,就擔心漏了哪個細節或者浪費不該浪費的時間。
王學新是被通訊員從床上叫起來的。
自從來到這時空后,王學新很快就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沒其它原因,這時代到了晚上天色一黑就啥也干不了,除非是要紡棉織布或是處理公務,否則這困難時期點個油燈都覺得可惜。
晚上沒事干可不就得早睡嗎?然后第二天天亮時早早起床干活,這么著就能省點油錢……這在現代看來似乎無法想像,那點油能值幾個錢啊?但生活困難時就是一點一滴這么省下來的。
王學新初時還想找幾個人打打牌下下棋什么的,可這時代人大多都這習慣,天一黑想找個人搭伙都難,于是慢慢的也就入鄉隨俗了。
這晚才八點多,王學新已睡下一會兒,然后貓犢子就悄無聲息的走到王學新床邊,叫道:“營長,營長?”
王學新“蹭”的一下抓起枕邊的盒子炮就跳了起來,習慣性的舉槍對準了面前烏黑的人影,嚇得貓犢子趕忙叫道:“營長,別開槍,別開槍!是我,貓犢子!”
這時王學新才聽出貓犢子的聲音,疑惑的問:“貓犢子?你咋不在門外叫呢?敲幾下門也好啊!”
“怎么沒叫了?”貓犢子委屈的回答:“門也敲了好幾下,你在里頭打呼打得歡呢,老半天沒反應,我這才進來的!”
王學新“哦”了一聲,暗道應該是這段時間還沒習慣“營長”這個叫法,如果叫的是“連長”,那就會像條件反射的驚醒了。
這東西有些奇怪,或者也可以說是戰場上養成的一種習慣。
王學新有時要在陣地上睡覺,那地兒就又是槍又是炮的,還有戰士們的各種喊叫。要在這環境下睡著,必須將沒用的雜音擋在外頭,也就是強迫自己不理會。
如果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或身份,比如“王學新同志”或“連長”,就會像被針扎似的馬上跳起來,不管睡得多沉。
現在,王學新應該花點時間適應“營長”這叫聲并形成條件反射,同時把“連長”給屏蔽掉。
初時,王學新還以為李云龍那叫去一趟是總部有什么指示,沒想到到了團部一看,里頭正坐著早上見過面的萊蒙洛科夫和翻譯。
這一來王學新就樂了,這么急著要火箭筒,肯定是被逼急了啊!
你要是急著要,那咱們這價格還不得往高里開?
李云龍一見王學新進來,就笑呵呵的說道:“正主兒來啦,技術這玩意就是小東北熟,有啥不懂的你們盡管問!”
王學新進門朝眾人行了個禮,然后就在李云龍的示意下在桌前坐下。
王學新注意到萊蒙洛科夫已經準備好了筆和本子,似乎是不想浪費任何時間,這就讓王學新相信毛熊那急著要技術。
一臉疲倦的葉參謀似乎不太愿意促成這筆交易。
王學新猜,他應該是跟上級聯系過,知道八路軍有毛熊需要的東西。